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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过 是逢三五又离人酒酌
入喉烈色 入骨萧瑟
是你多情邀我 或我是多情客
为何情一字向来多苦果
古人今人皆描摹这风月美梦
一别苦深情
心不动 不痛何来难为选择
再别苦生离
千万里昨夜梦回繁花开落
最后苦相思
多少询问拟不过眉眼心呵
三苦也无法参透 俗世清风一抹
————曲《三生苦》
第一章 缘起
古木清寺,石苔阶绿
略显破败的山寺门外
野草丛生,断壁残垣
牌匾微倾,墨韵古香
灵隐寺三个鎏金烫字 龙飞凤舞 遒劲入木
似在极力诉说它过去的 佛法鼎盛 香火不息
一寺清语一乘佛 一步红尘万丈劫
木柱上留下了太多岁月侵蚀的斑驳 嶙峋猎猎
山门一口四足环耳鼎 两具恣睢青石狮
一览无遗 别无它物
端是 乡野掌中寺 芥纳一尊佛
山寺唤灵隐,取自《功德经》
万物灵长,道法也;渡厄自在,灵隐也
世人只知西湖灵隐,
殊不知,万千佛法微妙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法华文句一曰:“西竺言佛陀,此言觉者、知者,对迷名知,对愚名觉
寺中一小僧,一住持
小僧执佛印,敲木鱼
住持捻佛珠,诵经文
门外杳杳钟声晚 远山青黛云缭绕
寺内声声佛语喃 朱香紫炉烟氤氲
山间无岁月,日复一日
听师傅说,自他从山下被捡回来已经十七个年头了。
空空只是法号,排辈空字号,至于为什么叫空空,有次他趁住持睡眼惺忪之际,独自呢喃过,寺中无长物,一箪一瓢于胸了然。简单来说这也空,那也空。
空空小僧弥便由此而生。
自此,师傅每次唤道空空时,颇有些飘飘然自恋的味道。美名其曰:佛法至上,空非空,空空有道!他老人家的脾气可不会承认这只是牢骚引出的祸根。
翌日,大小两和尚端坐于香火殿,修习佛文
“清气椎尾至,可通?不通!”
小和尚清秀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愁容,自喃道。
身旁入定的住持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倒也没有脾气,只是略带威严的轻声道:空空,禅机万理,心静便无尘,有何不通?
小沙弥脸泛坨红,听完老和尚的话似有明悟
半晌,才从口中幽幽传出一句:师傅,我想放个屁!
空气突然一滞,如同平地惊雷
老和尚双目瞪的浑圆,看着跟侧还在眼神希翼望着他的空空,略带无奈的叹道:阿弥陀佛,痴徒,佛主身前,当心怀敬畏!
“那该通不通?”空空紊乱的语气突然加急,显然憋不住了
住持见他这般模样,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神情也尴尬起来,应答道,“该通”
“嗤——”
原本清净祥和的佛堂瞬间充斥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异味
大小两和尚对立而做,大眼瞪小眼。
“空空,给为师挑水去!”
住持也涨红了脸,憋的紫青的脸喝道。
小沙弥怕他怒火迁身,立即讪讪跑了出去。
随后山间小道便传来一阵阵
略带调皮的嬉笑声
第二章 香客
乡野的清晨,雨露甘甜,清风沁沛
并鸟含钟语,欹荷隔雾空 ,枝繁若手抟
心旷神怡,远离人间烟火
杂草丛生的寺门外
偌大一块空地中央,一道瘦削的身影上下翻飞,时而如蝶沾花,时而似鹤屈展
定睛一看 却是掌影惊空,排腿有力,虎虎生风。
老和尚老神的倚在青苔绿石的台阶上,偶尔严肃的斥声道:出腿要干脆,排掌要猛!这犊子软绵绵的打什么
那吼声简直就像一个披着袈裟的土匪大当家!哪有什么修习佛法的高僧模样
所谓恨铁不成钢,看着正在练武的空空,一举一动深深印刻在眼中,住持甚是欣慰,脸上却依旧一副严肃板正的模样。
孤山影绰绰,鸣鸟啼双对
乱世意悱恻,今昔怎良辰
兀的,似乎意识到什么要事,老和尚心神一荡
富有老态的双眼一扫浑浊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一片。
“空空,今日己庚几甲子?”
见住持一改往日的凝重和切意,空空立即止住了动作,稍显凝怯地回复道
“己庚三甲子啊,师傅您老糊涂了,早儿个才香祭的菩萨呢”
突然,小心脏咯噔一跳,莫非前些日子下山做法事蔡老爷打赏的两串板板被发现了!
“庚三甲子--三甲子~”住持眉头紧巴连成一线,嘴里不断呢喃自语,再也没多大反应。
反倒是身侧的空空一时大窘,皮脸不笑地将脑袋倚了过去,见师傅他老人家陷入沉思,下意识想到:师傅该不会想着怎么爆锤我了吧,佛祖在上,这面慈的糟老头手劲不是一般大。
背后凉意渐生,空空顺势扭头一看
巧了,又迎上那双数十年如一日的眼睛
我滴乖乖,只见老衲拈花指势一起,虎须一震,气力十足地喝道:你丫的凑那么近干嘛!给老……给为师回禅院敲钟,准备迎香客!
“啊?!”还没缓过神的空空愣住了,忍不住打趣:“师傅,咱这山喀喀,几年都没接待香客了,有必要这么多此一举吗?”
话音刚落!老和尚二话不说,利索的一脚飞出,“叫你去就去,我辈之人无一不是算览天下,这不是质疑我的佛法吗?善哉善哉!”
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火辣,空空略带不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叕了句 :切,老神棍!
奈何师傅淫威太盛,纵万般委屈,身体依旧很诚实的向禅院走去。
竹径通幽,禅房深处,一口密布梵文的青铜大钟纹丝不动的高悬在枯井之上。
空空虔诚地望着眼前略显破旧的古朴铜钟,即便锈迹斑驳,仍掩盖不住那扑面而来的庄重威严。
只见他屏息凝神,下一刻双手却紧紧环抱住光滑厚重的滚木,伴随着一声沉喝重重的推了出去。
“轰——隆”
在圆木力劲一番盖过一番的撞击下,大钟嗡嗡颤栗,如同闷雷倏尔掀起了阵阵声浪,盖过寺院,回荡千山,响彻乡野。
当真是
煦日彩照人,花木曳如波
梵音绕梁起,万籁此都寂
看着眼前的磅礴气景,空空不禁痴了,会心一笑便折身朝大雄宝殿走去。
第三章 下山
上山的官道人烟稀少,加上道路崎岖,久而久之便被官府封锁了,如今早就荒凉一片。
雨露尚未干,虫鸟先惊蛰
黄沙舞长空,千军列阵前
突兀的,一股以战斗之姿前进的钢甲洪流现身在清晨的官道上,战马嘶鸣,将士操戈。行军的号角声由远及近,携着势不可挡的杀伐战意,彻底引爆了这片深山的死寂。
“吁——”
领头的白袍将领轻缓缰绳,烈马应声长啸,停蹄处荡起一地烟尘。马唤流云,产于西域边陲,乃大宛马中的极品,其身枣红如烈火,浴敌血而不沾身,日行千里,追云逐月。能御此马作战者,无一不是战功显赫之辈!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扎营,扰民者,军法处置!”白袍将领震臂一挥,话语里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军令如山!一时间偃旗息鼓,尘定风停。铁律兵法莫不令人震撼!很快,官道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荒凉。
一杆寒枪万丈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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