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逃难的,走近一问才知道是吃饱了没事干的!”这句话是调侃驴子们徒步几天后狼狈返程的样子。我觉得倒也很贴切。
试想你远远看见一群人个个背着一脏兮兮的大包,蓬头垢面,满脸憔悴,眼神呆滞,一身衣服脏得分不清颜色,裤子鞋子全是泥垢,一人还拄着一跟棍子,那不活脱脱一丐帮嘛。
《驴行》你还别笑,驴子们不常常这样浑身邋遢的招摇过市吗?有时不免好奇也常常自问,是什么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走上这又苦又累的徒步之路?
回想自己,脑海里还能浮现当年背着比头还高的背包在黄山细雨蒙蒙中跋涉的小小身影;在太行山望着那高得没边的阶梯,不知道王莽岭是不是藏在云霄里;在嵩山像猴子一样抓着树枝和岩石向上攀爬;在徽杭古道的清凉峰上差点被狂风掀下山底;还有从惊险的四姑娘山终于下山后就像死里逃生……
尽管如此,至今依然对户外徒步充满向往和热爱,在上面的回忆里我想我已经找到一个热爱户外的理由或答案,那就是在我们征服一路上的艰辛和困苦时,我们也征服了内心的怯懦和恐惧,在徒步的路上我们变得更勇敢和坚定。
《征服》想到每次大队人马在山野河流间集体穿越的情形总能联想到动物长途迁徙的场景。其群体无意识的自我保护、警戒、个体之间的团结互助是极其相似的。有人说中国文人的理想世界一个是墙内的大观园,一个是墙外的桃花源。我想现在还应该加上户外的小世界。因为户外群体特别像一个小小的乌托邦,比如团队成员是一种自然形式的组合,无等级亦无功利,个人独立而又平等互助,甚至连运动场上会有的竞争这也没有。这看上去是不是很接近我们理想的共产主义?对多数在职场或商场官场拼杀的人来说这不失为一个绝佳的放松及安全的环境。也许很多人并未想这么多,但潜意识里对这种形式的认同和归属感已充分说明其意义。
在徒步的过程中,当有人体力不支或掉队的时候,会有人接过你的背包减轻你的负担,有人递过来对他来说也很重要的登山杖,以及困难时伸过来的牵拉的手,攀登时主动拉开马步的人梯。平常生活中陌生人之间的冷漠和防范,被奉献和温暖替代,于是有人感动着,享受这样难得的温暖和信任。有人自豪着,因为被需要,享受英雄情结般的自我实现。无论施与受都是快乐的,而且毫无负担。
写到这突然想起曾经有位朋友说,一个男人爱上户外的程度会远远超过他爱一个女人。当时听到这句话很是震惊,还没有混进驴友圈的我实在难以理解。现在想想户外世界对驴友来说不就是一位风情万种魅力四射百看不厌的情人吗?有时温柔似水,有时热情奔放,有时傲若霜雪。初春时节,枝条上冒出宝宝样萌萌的嫩芽,让你的心都能软软的在春意里融化。当你一路走到晚春走到盛夏,在次第开放的繁花中穿行陶醉。秋季收割后的田野是有些凄凉,但秋天的山景却五彩纷呈华丽异常。还有冬天的雪山冰河,瀑布深潭,绵延的草甸,无际的沙漠,多情的高原,那些自在的牛羊,飞翔的鸟儿,帐篷边的篝火和虫鸣,还有好多好多,每一样都挠得你心痒痒的,不由得就想起刘半农的那首歌《叫我如何不想他》。情人会年老色衰,会相看生厌,但大自然不会,四季更替永远给你最新鲜的感觉。
《路上》摄影大兵看到这估计有人腹诽,开心就好,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喜欢户外没病,作者有病。好吧,我承认罗里吧嗦非要给喜欢户外找这么多理由确有牵强附会无聊之嫌,不过最后我再替驴友们吼一句:即使户外是种病,我也不想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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