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班,看版间隙,右手习惯性地轻搓起缠在左手腕上的细绳,正想着不知这绳子还能陪伴自己多久,不经意间,已经细若悬丝的它居然在食指与拇指的轻捻中扯开了…
2018-04-04此时,离父亲去世整整两年。
细绳,是父亲去世后,我和哥姐几个一起缠上手腕的。红白棉线各一股,在手上绕了整整三圈。村人说,这是风水线,而在我,是父亲给我的守护。担心着细细的绳子,从不带首饰的人特意买了个银手镯伴着。每次洗手,揩了肥皂总要轻轻搓,怕洗哦不干净绳子黑黑被人笑邋遢,更舍不得绳子断得那么快……
父亲一生勤劳善良,友邻和睦,从未与村人红过脸、争过啥。对待子女、孙辈慈爱有加,从不曾说过期望子孙做什么有什么出息的话。见到我回家就笑,话虽不多,开口闭口都叫儿。若是好久没回,电话里就会有淡淡的想念,也不直接叫我回去,只是说,你很久没回了……
60多岁皈依佛门后,父亲戒烟戒荤十多年,后来年龄大了,家人担心他营养不够,才吃一点荤菜。60岁开始就心脏不好、不能从事重体力活的人,能寿至80,我想这都得益于他那寡欲少求、淡然如水的好心态。
父亲出殡那日,龙泉城区从早到晚大雨如注,相隔50多里远的小山村,一直阴云密布。直至父亲入土,送葬的亲人们回到村中,雨才倾泻而下。村人皆赞,真是天佑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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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哭哑,眼泪流干,也无法再绕膝父前。每次回家,见过母亲,总要到堂上父亲的遗像前,叫声爸,看看那和蔼可亲的慈容。也时时提醒自己,善良有福,慈悲有福。
父亲仙去,原本那么康健的母亲也渐显老态。去年她头晕了三个月,陪她时间多了点,闲聊中,她说,那些年,家里困难,一家四五人挤一间屋一张床,如今,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着…… 她不去和哥一家住,难得来女儿家三四宿,必吵着要回去。
家事烦公事杂,陪伴老人的时间总是那么少。暗地里常埋怨自己,却又总是以各种理由,把未聚多日的老人送回老家。有时空想,如果现在也有古时的守丧假该多好,一心陪老母亲。然而空想终究是空想,现实怎么可能会允许啊。一个忙得如狗一样的人,连孝顺父母都做不好。
父亲在天有灵,请佑我母亲康健。女儿想多多孝顺,至她10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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