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昨天忙了一天，早上睡了个大懒觉。提着爱吃的炒河粉和淡浆，跑到公交车等48 路，通常48路50分钟一班，也就说我要等二十几分钟它才到。

我一边吃一边等，不一会来了一对母女。母亲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穿着灰色碎花上衣，看起来大概七十多岁。女儿估计四十岁左右，微胖，染着黄色的头发。因为离我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皱纹。不一会我看到女儿开始比划起来，用手好像在比划数字。我才发现这个母亲可能是哑巴。母亲用手指不停的点塑料袋的药盒子，有点着急，大概是想问怎么个吃法。女儿比划几次开始急起来，开始说一天三次，一天三次啊，三次，每次两粒，两粒！母亲尴尬地看着女儿，有点局促地把药放在塑料袋里，她听不到啊！这一刻时间停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离这个女儿很近，我看到她沉默了，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可能她照顾不会说话的母亲比较辛苦，比较烦躁，也可能担心外人的眼光，总之她沉默了。母亲也没有再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虽然是母亲，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连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也问不出来。母亲也沉默。

我有点心疼这个母亲，想着如果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身边的人总会耐心点。可是七十多岁了，还被晚辈烦，总有种没用的感觉。好像那一点点自尊也没有办法保存了。她肯定不容易吧！

我是那种一天不说话，就要疯掉的人。很难想象老了，不能说话，还被晚辈烦的情况。不知道她不贵说话，平时是怎么跟人沟通的。平时是怎么应对这些困难的。怎么安慰自己，又是怎么保护自己的。

就这样公交车到了。女儿走在前面，母亲经过我这里的时候，我笑着看着她，把脚让了让。她也看着我微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