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读李泽厚的《论语今读》,倒不如说还是读《论语》了,读一本读后感的书,既是感作者之感,也是感读者之感——特别是这类评注似的书籍,既保留了原著的滋味,又可以体验他人吸收之营养,解读性的特质让我们这些读二手书的甚是轻松。
今日决定从开篇看起,一入眼的,就是当年初中刻入脑海的名句: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此刻感受颇深的,乃是这“不知不愠”。
一直以来的背诵,都是“人不知而不愠”的连读,没有把标点符号读出来,没有感情色彩。当然,这逗号的间隔,也就是句读的功效,也未必就这么准确,但如果是“人不知,而不愠”,把它想象成一个人正在说话的样子,就有了鲜活的气息:“别人都不了解我自己,那又怎样,没关系,我不在乎,更谈不上生气了……”
放到现在按通用的讲法,就是人生观的问题——人活一世,究竟是活出自己,还是活成别人?
更通俗的讲法,就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唐伯虎。
再或者,在二次元里面,你就是漩涡鸣人。
但漩涡鸣人似乎也是不符合的,别人不理解他、嘲笑他,以至于其产生了心理阴影,背负了太多不该背负的东西,某种意义上却又强颜欢笑,这一点,跟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人公有点类似。
人生在世,你要说每个人都“懂我”,不可能,可即便每个人都“不懂我”,那又怎样?你还要“愠”——追根溯源的说,或许人还是离不开几十万年以来群居的天性,得不到同伴的认可,就会被孤立,就会得不到群体的保护,就会被遗落,被淘汰。
但进化到孔子那个时代,随着人类的成熟和独立,“不知不愠”的品质不亚于一场革命——思想的革命。
即作为单独个体的人,可以单独的为自己而活。这里的单独,并不是说要脱离群体、乃至社会的关系,而是思想意识的单独,按照自己的独立意识去活。
更重要的,是“不愠”。即便没有人懂,甚至还有各种误解,但是自己仍然可以“不愠”,这就是大智慧。
靠别人的“知”来维系自身存在的合理性,是卑微的,如果此时你还“愠”了,那更是可怜,感觉就像是求别人来“知”自己,否则就要耍脾气吹胡子瞪眼睛,相当幼稚。
所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局就应该大,“知我”就“知我”,“不知我”就一笑而过,坚持做自己,才能活出意义来。
靠别人的理解来维持或者证明生活的有意义,心太累,至少不是我的准则。
人要自己定义自己,定义自己的生活。除了准则式的对与错之外,就按自己的方式活就好,至于是不是君子,孔子都说是了,那就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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