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居敬穷理是一事不是两事,居敬即主一在仁义上,穷理是穷仁之理,穷义之理。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实只有此一事。
王阳明问梁日孚:“如何是主一?” 答:“如读书,便一心在读书上;接事,便一心在接事上。”
阳明说:“如此则饮酒便一心在饮酒,好色便一心在好色上,却是逐物,成甚居敬工夫?”
日孚请问,阳明说:“主一是一心在天理上。若只知主一,不知一即是理,有事时便是逐物,无事时便是着空。惟其有事无事,一心皆在天理用功,所以居敬亦即是穷理。”
浅解:
阳明并非反对做事专一,反对主一于事。只是对做事专一做了更细致的区分,认为做任何事都不要将迎意必,而应出令而无所受令,不把灵明自由的主动性丢了。
或疑,做坏事也可出令而不受令?坏的想法是私意萌动的结果,此时实已是受令,犹如豪奴作主,不再是那个廓然大公的主人。荀子说:“心者,形之君也,而神明主之也,出令而无所受令。”
附录:
阳明:敬是无事时义,义即是有事时敬,两句合说一件。孔子言修己以敬,而不须言义。孟子言集义,而不须言敬。
程伊川: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朱熹:能穷理则居敬日益进,能居敬则穷理日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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