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在教研组坐了两节课的我感觉有点累。大课间活动结束后去住室门口走了一圈。看见屋里新买的雅迪电动车,突发奇想:“正值收秋时节,回家一趟看看吧!”
说走就走吧,中午饭后辅导需要进班,十二点半的教师例会需要参加。
我往车子斗里放了一些东西,到门口买了二十块钱的猪肉,就匆匆启程了。
也许是新车的缘故。车子在人烟稀少的水泥路上疾速行驶时,我总感觉有点儿慢。
也许是我时间有限的缘故吧。我十点半动身出发,十五里乡间小路,来回路上也要一个多小时。我在家停留的时间有限,也许是心里有点儿急切吧。
进入开花寺,我就思索着,能不能在这个村子里的丁字路口转弯,走那条小时候上学、过去上班骑车常常走过的路。快走到那个路口时,我犹豫不决了一下,好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了,不知道当年陌陂乡和唐庄乡交接的那个曾经是土路的地方修过没有,要是没有修,前几天的阴雨天气肯定让那段两不管的地方更加泥泞不堪。想着想着,我已经超越那个路口,继续前行。
时间愈紧,我愈着急。走到王赵庄,我的这个念头再次萌发,同样的问题让我选择继续前行。
在这个地方生活这么多年了,真的是“条条大路通俺家”。在从学校出来到完粮徐的一路上,我可以拐弯走近路的路口太多了。我到底没有抵制住“骑车可以走近路”这种想法的诱惑,到黑土刘村的时候,我还是拐弯了。
这条路还不错,不太陈旧的水泥路上,晾晒着一些花生或者玉米,地里,收秋的车辆和机器都在忙碌着。我一边风驰电掣,一边啧啧称赞。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辛庄。我知道,如果从这个村子往北拐,我可以顺理成章地走到圣井岗村的水泥路上,然后可以顺顺当当地走到董庄,走到我们郭楼村的学校,走到我们郭楼村的。但是,走过了这个路口,走在这样开阔敞亮又一眼望不到头的直路上,我没有掉头,选择了这条没有走完的路。
乡间的小路是有尽头的,我竟然走完了这条直直的路。我印象中小时候一直走下去的路往南拐弯了。我稍作停留,这是个十字路口,直走和往北都是泥巴路,远远望去,还有一洼一洼的小水坑。我只好沿路往南了。南拐弯,西拐弯,再南拐弯再西拐弯,我感觉我再次走在一条通往我家村子的“康庄大道”上。
谁知道,来不及回头和问路的我,却再次走完了这条路。
我一直走到了一个大型的猪场门口。沿着猪场的围墙,往南和往西都是水泥路,往北通往圣井岗的那条路,却是坑坑洼洼的泥巴路。我在这个三叉路口驻足停留,不知道那条道可以行得通。掏出手机看看,已经十点五十,我没有思索余地,试着往西骑行。这是一条“死胡同”,没有走到头儿,我就折回来了。往北走走试试吧。望望路口熟悉的村庄,还有小时候常常走过的路,我打算在这条没有修的路上试试。
第一个弥漫整个路面的水洼,我没有下车。我从那个大车的车辙里骑了过去。虽然泥巴很多,路上泥泞不堪,但是我的鞋子是完好的。第二个水洼处,是一塌糊涂的泥巴路。我怕一不小心,车子会和我一起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我从车子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推着前行。我留意着电动车的轮子,尽量走在有水的车辙里,这样可以减少轮胎和撤瓦之间被泥巴塞满。我还要留意自己脚下的路,尽量走在泥泞可堪的地方,可以不湿鞋,可以不滑跟头。就这样,我走第二步时,车子已经走不动了。我知道,这条路我是不能继续走下去了。我来不及蹭掉鞋底厚厚的泥巴,竭尽全力扭转车子行进的方向,选择往回走。我又吃力地退回来,让电动车轮子在有水的地方反复几次,稀释一下上边的泥巴,重新坐车上,缓缓往回走了。
我不敢再往任何一条我以前不曾走过的路上走了。我只好沿着往小郭楼的那条水泥路往南往东走。
看看时间,已经快放学了。看来,今天这趟家是回不了了。
唉,有时候,有的人会不到南墙不回头。我今天的选择是:到了南墙就回头。这个思维,好多时候都可用。遇见事情,不一定要撞个头破血流,该回头的时候应该回头。
要是过去,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也许会怨天尤人,牢骚满腹,但是现在的我,反倒觉得很有意思。谁让自己这十来年都没有骑车回家了呢?要不,怎么会把小时候常常走过的路都走错呢!今天到不了十几里的家,明天我可以再抽时间回一次的。想到这儿,我都忍不住笑话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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