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慢慢顺着草根爬上了梢头,篱笆上的的碗盖似的绿叶已渐渐泛黄,墙头处时不时传来几声似哀似愉虫子的鸣叫声,但却只闻只闻其声,不见其影。我曾经曾与阿爸同心协力,共同合作去捉过它,但都无功而返。现在想来却只觉得很庆幸,万一我们那时贸然的到访,打扰人家月夜中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安然呢。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地下水还有点泥土的余温,取出一瓢大口快饮,口中满是井水甘甜,快哉。抬头便是月夜星空,月儿微黄,吹着秋天的清风有点微醺,张着它圆盘大的脸盘独坐于高空中,听着咿呀咿呀虫子的鸣叫声,乐闲着。
我席地而坐倚靠着奶奶身体,奶奶手中拿着一把老旧的蒲扇,蒲扇用得有点久远,先前的草黄色渐渐搁浅,扇起来带着蒲扇独有芳香。这天已不热,甚至还有些微凉,可是奶奶却已是习惯的手中拿一把蒲扇,依她的话来说手中拿着这把蒲扇心里才能有踏实的感觉。可是我却不懂,院子里没有电灯,而月光给予这个院落自然的温暖。奶奶给我讲着久远的故事,听着听着,思绪也随故事而入,自己也就成了故事的旁观者。
那段故事太过于鲜活以至于那时做的梦中我变成那中人,亲身演绎着那里的悲欢喜乐,只是可惜这种日子却没有持续多久。时候渐晚,屋内好看的抗战片已结束,阿爸也出来了。他没有说什么,如往常那般坐在堂屋的台阶前手里捧着它跟眼珠似宝贝着的口琴吹着他喜欢的乐曲。那时的我是很崇拜他的,他会我所不会的事情,他吹的曲子那么的好听。直到很久后我才明白有一个成语叫做无师自通,有一个词叫做天赋,有一种感觉叫做乐感。
受他的影响自小我便对音乐感兴趣,可是却没有阿爸的半点天分,一种乐器也不曾学会,想来约是我懒吧。谁家的狗不安的叫起来,应是路人经过引起的吧。狗对声音最为灵敏,所以稍微响动便能引出狗的躁动。阿爸把口琴放了下来握在手中,起身准备出去看看,我在它身后喊道:“阿爸,你去哪”
“没事,俺就出去转转”
我有点不高兴了,我想跟着去,却又怕被他赶回来。奶奶在一旁笑着,浑浊的眼中倒映着时光的印记,而这时光里有我与阿爸。
“你爸就是这性子,闲不住,随他吧”
也是,知道现在还是这个性子,一点都没变,还越发强了。
坐了一会儿,我便坐不住了,便起身拿出铲子在院子中挖坑完,那时我应该想的是,我或许能挖出一两只小虫出来与我作伴嬉耍。许是我的技术不够过硬,挖了半天也没见着一条,心里却想等阿爸回来一定要让他给我捉一只。
这么玩着一会,困意渐渐涌上心头,眼皮也耷拉下来。
“奶奶,我困了”
“困了呀,困了咱们就进屋睡去吧”
躺在床上,听着奶奶哼的歌曲,身旁伴着奶奶的体温,渐渐也就着了,依稀间听见门被人打开,阿爸低沉的问道“丫头睡着了啊”
奶奶小声的回应了一声。
这一次我又梦到奶奶讲的久远的故事,只不过这一次那里有我,奶奶与阿爸
梦外月夜静谧,梦中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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