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了

父亲老了，我是从他蹒跚的脚步看出来的。他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脚步是踟蹰的，眼神是紧张的，全扰不是我记忆里父亲的样子。

父亲年轻时，英气，强壮，高大，有力。他骑一辆二八杠的大自行车能带着妈妈和我姐妹仨；他挑很重的担子走路不费劲；他在村里打的鱼总是最多的。

他好像没有疲倦和迷糊的时候。大家有事也总是找他出面解决。他对我们很严厉，很多小孩都慑于他的威严不敢去我家玩。

可是这次生病，父亲真的老了。眼神不再明亮，体能也很虚弱，我搀扶他过马路小心避开车辆，他也默许了，以前的他肯定不愿意表现出这一面。

以前总是用肯定的语气来表达他的意见，现在听力不好脚力减退，他很多时候都在听我们说，以商量的口吻来表达他的想法。我心中那个刚强伟岸的父亲被时间悄悄地变成了一个羸弱的老头。

时间是个令人讨厌的魔术师，总把真相和幻境交叠呈现，让人迷惑，更让人猝不及防，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