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赵宝贵教育孩子出了名的狠。
并不是因为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而是赵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 棒打出孝子。赵宝贵小的时候也是被他爹可劲的揍啊!那个鬼哭狼嚎的声儿,整个村子都能听到。他的这两个儿子也没有被他少揍我,打的他们循规蹈矩,不敢在村子里面偷瓜摸枣,听了这些,有人是否感觉到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或者有一种和两小子同病相怜的感觉?
可今天赵宝贵正担心他三小子,腾不出工夫来揍他的两个儿子,这两天小子今天算是免过一劫。
赵宝贵从卧室的穿衣柜里面摸出手电筒,和老婆走出门口,沿着村里的唯一一条简易黄土公路,打开电筒地毯式搜寻,不时还扯开他的公鸭嗓子,大声的吼着:老三!老三!老三……又恨恨的自言自语:狗日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咹…?女人也带着哭腔在那里喊着儿子的乳名,整个的小山村都沸腾了,都得到了一个准确的信息:赵家的仨娃子丢了。有跟着叹息摇头的,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
赵宝贵两口子一直找到学校,学校门口看门的老爷子叭哒叭哒抽着旱烟,赵宝贵向老爷子询问,老爷子说学生都走完了,赵宝贵把还没有抽完的那一盒长坂坡烟塞给了老爷子,想去学校里面看一看。老爷子拿别人的手软,在看到他们两口子着急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就把门打开陪着他们两口子挨个教室看了一遍。赵宝贵真希望孩子是躲在教室的哪个墙角,静悄悄的教室里除了整整齐齐一排排的课桌没一个人影。
宝贵两口子从学校出来,沿着街道找,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见人就问,有的人摇头、有的人不搭话转身就走开了。二人一直走到派出所,派出所大院的墙刷的蓝白相间,大门口上挂着国徽庄严肃穆。两人牵着手搀扶着走进去。可能是天色太晚了,大门口值班室也没有看到值班员,二人径直往里面走去,看到大院左侧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光,就走过去敲了敲门顺势推门头往里面探。见一中年男人正在往火炉上面放水壶。男人听到敲门声放下水壶,问什么事?赵宝贵推开门急急急的迎了上去,像见了亲人似的。焦急的说,民警同志,俺的娃丢了。民警顺手拿起旁边桌上的笔和纸,把赵宝贵所说的话记了下来,又问了一下孩子所在学校的情况。然后说你们再回去好好找找,如果明天还没有找到,再来所里面立案侦查。现在晚上都下班了,所里就一个值班员腾不出来多余的人手。二人无奈,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了。
赵宝贵连着找了几天也没有三娃的一点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他去了孩子经常去的小河沟子、还有打谷场、池塘边,以前孩子在这里玩耍的样子历历在目,现在都是空荡荡的。民警去学校问了情况,又对村子进行了走访,毫无结果,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赵宝贵一个铁骨铮铮的庄稼汉子突然间就病倒了,就这样倒下了。每天晚上手扶着墙瞅着学校的方向,眼里噙满了泪水,道出无尽的悲伤。赵宝贵躺在床上一个礼拜滴水未进,人整整的瘦下去了一圈,他婆娘端着玉米粥红着眼睛劝他吃饭,劝着劝着心疼丈夫又思念孩子,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起来。街坊邻居都过来劝说,看着以前一个好好的家庭成这个样子,以前那些看热闹的人,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拿着鸡蛋、红枣、冬瓜、萝卜到家里来看望,毕竟乡里乡亲的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老大老二吓的跪到地上不知所措,呜呜…的哭个不停。他俩不是因为弟弟丢了而哭,而是看到他们的父亲快要死了而哭。他们亲眼看到过村东头的二狗子,自从父亲开山炸石被石头崩死后下场是多么悲惨, 没学上、没饭吃、天天上山背柴、被一群孩子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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