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啦哐啦”的声音在鼠标声和键盘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抬头一看,原来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她带着一顶黑色带细钻的帽子,身穿黑色的运动服,脚穿着白色的运动鞋,一条黄而粗的马尾从帽子的缝隙处穿过垂落,她拿着带脏色的抹布不停地擦拭着每一个办公室的门楣和门,从一楼到三楼,而我刚好在三楼,看着她和同伴分工在不同的办公室的门和门楣擦拭着,她的同伴看起来40多岁,小麦色地脸上刻有岁月的痕迹,她身穿红色的长大衣,里面穿着白色的高领针织毛衣,下身穿着黑色的长裤,脚穿着一双褐色的皮鞋,头发随意地扎了马尾,拿着抹布闷声地擦拭着......对于比较高的门楣,她们借助红色的塑料凳子拔高来擦拭够不着的地方,地上摆着清扫工具的小桶,装水的红色的桶和有泡沫的水桶,她们是这样工作的:先用抹布在有泡沫的水桶浸湿,然后,拿着这块有泡沫的抹布先擦拭门楣,从上到下,然后再到门,先擦拭门的前面,后再擦拭门的后面,之后,再将抹布放入到装水的红色的桶,在依照上次的轨迹再重复擦拭一次,这样一个办公室的门的擦拭工作完成。
然而,在她们擦拭的过程中,那个头戴褐色带细钻帽子的中途不断地接着电话,说着一口地道的四川话,对方是一名中年男性,由于手机音量过大,他们之间对话的内容几乎无所遁形,对方跟她咨询关于劳务派遣事项,她细心的告知对方该如何操作,如何处理,后来,她挂断电话后,打开关闭的办公室的门,准备继续擦拭第二遍的时候,门口就有人操着一腔普通话的男音对她说,“厕所也要擦拭”,她听了,似乎楞了一下,就说,“好”,她转而用四川话对同伴说,“还有厕所也要擦拭”。她得同伴没有吱声,默认了。说完后,她继续擦拭第二遍,门被她再次关上,发出“蹦”地一声,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原来那个中年男性,他将他所做的事情再次反馈给她,她边听边擦拭,直到完成擦拭后,她就说,“那好,不说了”,结束了话题,拿着抹布走出去继续朝着下一道门擦拭。
那个对她安排工作的男音的人似乎走入到对面的办公室,加入聊天的氛围中,不一会儿一阵爆笑声轰然而出,她听到了这些讥笑声浑然不觉,继续一如既往地擦拭,她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也不想直到他们笑什么,她只是为了完成擦拭工作,为了那一份浅薄的薪水,为了让这个新年过得好一点,她认真做着自己的事,对于他人有什么可笑的,她并不觉得可耻,反而以自己的劳动光荣,比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天天聊天说话谈笑风生的要强,不同的只是工作内容不同,她只是靠自己的双手赚取的,这些不可耻,可耻的是背后笑话她们的辛苦工作的人。
接着,她们又默默地低头弯腰继续擦拭下一个办公室的门,不断地机械重复手中的工作,直到三楼的全部的擦拭工作完成。她们接着提着这些桶和工具再上四楼继续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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