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经常看到有关人生的话题:“人这一生为什么要努力?人为什么活着?有什么道理是你多年后才明白的?……”诸如此类。其实,关于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我在闲着的时候经常会想到,却始终不能自圆其说。前一阵看了一本哲学类的扫盲书《哲学家们都干了些什么》才发现伟大的哲学家们从未停止过探讨此类问题,觉得甚是好玩,书中最后的意思大概是:为了家人也好,为了理想也罢,只要你找到所认为的理由,就是理由。这两天因为比较闲,就想回答这个问题,也算是而立之年所独立完成的仪式吧。我想,为什么活着,就是为了经历此生所要经历的吧,至于为什么要努力呢,大概就是为了丰富这场经历吧。
作为一个髋关节半脱位患者,从小时候做完手术之后,我就留下了如下的后遗症:不能负重、不走长路、不能摔倒,当然就更不能跑步了。所以在高中及以前我是基本与体育这个词绝缘的。然而面对命运人都是不甘于妥协的,所以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像正常人一样自由跑步。因为年轻吧,就偏执的定义了"只要能跑步,我就和正常人一样"的人生信条,所以,在进入大学生活脱离了家人的管束之后,我就犹如脱缰之野马,开启了人生的自由奔跑之路并且坚持到了现在。当然后果就是基本上每隔四年左右我都要承受髋关节半脱位带来的一段时间不能走路的后果,但是年轻的我哪顾得上这些呀,只要我还能跑,就一切正常。直到开始不停的有好心的同事大哥们提醒我跑步姿势不正确,不要左右摇晃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缺陷跟我跑步之间是没有关系的,加上前两天的一次意外摔倒,老妈过度担心我的神情,我才明白之前自己的逻辑是多么的荒谬,我坚持了这么多年,费了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缺陷是一直存在的!现在呢,我又回到了最初的谨遵医嘱,看,这是多么逗的一件事情!
人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像我这种吃过很多次堑才长一智的,是属于天生愚钝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我错了而且错得很可笑,可是万一我对了呢?而且,我的经验、体会甚至错误都变成了我的一场经历,不仅如此,我还拥有了强健的肌肉、顽强的意志力和乐观的人生态度。这些都是我不去尝试体验不来的。也正是这些错误,让我更加坚定地去执行那些正确,相比之下,对与错好像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同样是因为比较闲,看了一部TVB所拍的电视剧《东坡家事》,著名谐星欧阳震华主演的苏东坡,看到一半,画风一转,喜剧也变成了凄惨的悲剧,搞笑如欧阳震华也没有办法让苏东坡的凄苦人生变得轻松起来。之所以有越来越多的人崇拜和佩服苏东坡,我猜,是因为做不到,越了解,发现越是做不到:即使能做到被贬黜时的与世无争,也做不到再次重用时的宠辱不惊,更做不到风烛残年被三次流放的云淡风轻。是因为太悲惨,越生活,发现越是做不到:杭州、密州、"乌台诗案"、……、惠州、海南,他把一场场颠沛流离活成了诗情画意,"大文豪"、"大诗人"、"书法家"、"画家"、"美食家"……这是多么丰富的旅程,这场旅程又是多么的艰难!伟大如东坡,他会认为他的伟大是被万人景仰吗?我猜,是丰富的体验和内心的充盈吧,这些丰富活跃于内心,无关他人,所以永恒。否则,哪会有《定风波》中的“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命运是个很模糊的概念,一旦等不及常常半途而废,信念这个东西,常常容易建立,更容易摧毁。生活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那是归于内心平静的法器。就像小说《无声告白》中写的那样:我们终此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你看,只有经历过痛苦,才会明白不曾经历过的人的幸福,可是换一个角度,那些"不曾经历过的人"又是不幸的,因为他们往往是不自知的。所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讲得就是这个道理。亦如人生在世,对于这个空间的我们来说都是一场殊途同归,也许只有经历和自己所谓的清楚,才会充盈我们这趟旅途。既然如此,何不丰富这场经历,亲爱的,多去试试,才会知道什么是梦想和喜好,不知喜好、不明梦想不过是行未深、阅未尽、人未足,怕就怕,一个不经意地回头,发现自己心中的路消失得如此理所当然。
我们是如此的平凡,人这一生,所试的路,大多是错误,愚钝如我,不幸如你,找到自己的归属和喜好,才是这一生最艰难的旅程。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面对未知,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摩拳擦掌,道一声:"来呀,互相伤害吧!"而我只愿,你的一生都投己所好,忠于自己所喜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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