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小乔。认识我的人都会问这么一句,“你有个姐姐叫大乔吗?”。我问过父母,总被他们草草打发。
哦,对了。据说我本来应该叫沈彤彤的,寓意很美好,初升的太阳。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改成了现在这个名字。
还好。万幸。
我出生在沿海的一个18线小城市。改革开放的浪潮曾经轰轰烈烈,最大的改变就是我从大院里搬了出来,然后父母从了商。生活变得更好,父母变得更忙,朋友变得更多。
不过,真正没心没肺在一起的,永远是那几个。
我曾经以为,这就是我的全世界。
02
去年年末,公司楼下开了一家咖啡店。不大,双层,明亮的ins风。菜单很随机,就连甜品都未必重样。唯一不变的,是奶咖。365天只供应拿铁和卡布。
撞进去是很偶然的机会。
那阵子的加班昏天暗地。方案改了一遍又一遍,我抱着电脑走进这家店的时候,整个人还徘徊在暴躁的边缘。
要了杯柠檬冰美式,埋头开始敲键盘。再抬起头的时候,墙上的时针指向了凌晨1点多一刻。视线一转,落向吧台的瞬间,我突然跌进了一个男人的眼里。
他微微一笑。我微微一愣。
抱歉,是要打烊了吗?我合上电脑,起身将空杯子递给他。
店内的营业时间是早8点到晚11点30分。他微微笑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迷人的烟嗓。有点儿沉醉。后来我被他圈进怀里的时候,问起了这一天。他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怕破坏那个画面,似乎再也不会遇见了一样。
我笑了,像个吃到糖的孩子一样,很开心。
我给闺蜜打电话。阿息,我迷上了一个男人。
阿息很激动,我感觉她可能就要开始为自己挑选伴娘服了。谁?是上次那个约你的海龟,还是之前我见过的那个玩期货的?!
你见过的,那个咖啡师。
阿息更激动了,在电话那头大叫。我瞬间害怕她下一秒就要冲到我面前。沈小乔,你快醒醒!你是太寂寞了,还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请个假,我陪你出去走走。你别跟我提工作,就那几个项目,丢不掉的!
我知道,息息,我知道!我都知道!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片刻之后阿息跟我说,那你自己把握。但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我笑了,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很温暖。
我叫他阿K。他叫我小乔。
他说,小乔,我最喜欢看你低头敲打键盘的样子。
我说,阿K,我最喜欢看你做手冲的样子。
为什么?我们异口同声。
他说,你敲打键盘时发出的哒哒声,让我感受到生命流逝的力量。我能清楚的感知自己是活着的。
我说,我时常想象着那样的一双手抚摸在我脸上的感觉。
他笑了起来,温温柔柔的,特别好看。问我,那现在呢?
现在?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回答。现在大概是回味吧。
这是我们认识的第100天,充斥着咖啡的香气和腐朽的甜蜜,以及,一条谁也不愿触碰的界限。就像他从不问我的未来,我也从不问他的过去。
阿息指责我说,这是及时行乐,并不高尚。我说,得不到的总是让人着迷。喜欢多见,相爱难得,相守不易。
阿息要我别陷太深。
我和她开玩笑说,那你一定记得把我拽回来!
03
当然,阿息,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终究是没有派上用场!这世间的因果,从来就不会单独存在。所有的人,或者事,有来就有走,发生过了就会消失,一切都是过客。
从你我的全世界,路过!
不知道阿K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阿息告诉我的时候,我跟阿息说。年轻的时候总爱说“来日方长”,等到岁月一再被蹉跎,方知来日原来并不方长。
阿息风尘仆仆的来看我,第一句话就是,发生了什么。她甚至拎了2瓶酒,大概是觉得我需要借酒消愁。
我有点想哭。不是因为阿K的离去,而是因为明知道阿息是乐于见到我离开他的,但她仍然先选择了安慰我。
我说。阿K要回老家了,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
阿息一脸惊讶,然后朝我伸出了大拇指,说。他真勇敢!
我想起那天,阿K问我的时候,我对他说,当我在凌晨1点发着高烧被叫去公司修改稿件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要让这一滩死水的生活变活,然后,兴风作浪!
我说,阿K,我迎着今日的晨暮踏上征程,又迎着明日的晨暮踏上归途,我用无数个日夜,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跑,生活予我的,可能是脆弱,也可能是希望。所以,我不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我说,阿K,爱情于我本就奢望,也就更不需要它轰轰烈烈。有些故事,在一开始,演的就是曲终人散。
所以呀,阿K,我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对不起”。我们都要往前走,不必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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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中间总是这样,爱得越深越有冲突,走得越近越要绝望。世间安得两全法,灰太狼和喜洋洋。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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