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福克纳最初的印象,来自几年前看的马尔克斯自传,里面反复提到过福克纳。那时心生好奇,找来《押沙龙,押沙龙!》,用几个做家务的上午听完了这本书。也是因为对原型“押沙龙”的故事比较熟悉,所以福克纳的这本书也没觉得有多难读。
后来又读了《喧哗与骚动》、《八月之光》,发现对于我来说,押沙龙算是最容易理解的一本了(仅代表我个人)。虽然我觉得有些地方我理解了,但更深的感觉是大师手笔不能仅仅停留在字面理解上,想了解一个人,要更多从他的作品里去品味。
对于福克纳无需过多介绍了,只几个关键词就可窥一斑:诺贝尔奖得主、意识流、诺贝尔奖得主的偶像。
所以拿起这本《寓言》时,我是怀着很大敬意的。
不过翻开读来真正感觉到,这本《寓言》预料之中地难读。
一是难在故事叙述上。这本书时间跨度为一个星期,但在行文中,穿插了大量零散的细节、意识与象征的描写。读来需要随处做笔记提醒自己,不然就容易看完上一段,看下一段时又忘了上面讲什么。
二是难在时间点的辨认上。虽然目录里面标明了星期几星期几这样的标题,但在看的过程中还是会一点一点迷失在福克纳构建的庞大文字渔网里面。
三是难在隐喻与象征的理解上。虽然知道福克纳在《寓言》里运用了耶su受难的故事做隐喻,但若不是看译者王国平老师写的序言,根本就找不到对应的那个牺牲人物在哪里,因为此人着墨并不多,特别容易被忽略。(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我的阅读水平有限~)
最后,难在坚持读完上。这本书其实主线很简单,但是如果想在众多如渔网的细节中捋出主线,还是有难度的,难就难在看了几页就容易放弃。
但是当我坚持看完,我发现自己对于意识流作品更多了一些喜爱之情。年少时只喜欢刺激过瘾的故事,当年龄一点一点增长,感觉很多故事虽然过瘾,更多了千篇一律的套路。反而是这种抓不住套路的意识流,更能读到内心深处去。
“躺在路边的人睁开眼睛哈哈大笑,或者想笑,但一开始呛着了,他挣扎着偏过脑袋,似乎要清清呛着他嘴或喉咙的东西,这时候,另一人挤出人群,向他走去——这是一位老人……‘我不是笑,’老人附身看着他说,‘你看到的是眼泪。’”
就如上面这段话,仿佛看懂了,又仿佛没看懂,但确实读到心里去了,只是无法用文字表达内心那种感觉。
好了回到本书的情节上,这里无需惧怕被剧透,因为以我的文字水平,根本透不出大师真正的情节所在。
《寓言》这本书建立在隐喻耶su受难的故事上,故事发生在一战后期的法国,全书用30余万字,只讲了一个星期之间发生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福克纳把那名替人牺牲的人,安排给一位无名下士,他带领一个仅有12人的小团队,在德法两军之间传播反战与和平的思想。
最终这名下士以失败告终,暗喻了人类的和平与救赎,无论借助谁,只要人类自身不想自救,那么就是来100个救世主也没用。
人类的方式是,用更强的武力制止武力,用更强的战火扑灭战火,用更恶毒的敌人以毒攻毒,所以,当人类互相厮杀时,最终只有自取灭亡这一条路。
但这本书又不是一本真正宣传和平的书,因为在福克纳看来,和平与战争,都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战争本身这一命题的。人类想要得到救赎,唯有自我觉醒和自我救赎。别人宣传的和平主义,在装睡的人面前是毫无用处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位无名的战士最后会以失败和牺牲而告终。
《寓言》作为福克纳晚年的一部力作,凝结了他本人一生的心血与思想,在这本书中,他的笔锋更加辛辣。虽然在意识流作品中“节奏”这一感觉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在这本书中,还是能够体会到,后半部分的节奏明显加快了。
翻开这本书,体会福克纳,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喜欢意识流,或者想要提升自己理解能力的,一定不要错过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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