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老家回来找我,背着一袋简单的行李,就像以前每次下班回家一样。我们没有多说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第二天要去上班,就这样他出了门,不过出了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也好像把他回来这件事给忘了。
宽在睡着,我跟他说我要去趟郊区,他没问我去干什么,我也没说,其实我是去找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找他,大概是想问一下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吧。
开着车找到了那家叫“热点”的健身俱乐部,走进去里面没什么人,只看见两、三个教练闲坐着在聊天。我正往里走,迎着面看见他出来。他也看见了我,但仍然没有跟我说话。
这是一家大型健身俱乐部,除了室内,还有室外训练营。一片宽阔的土地上布置成各种健身区,还有一片区域作为夜晚的狂嗨之地。
他穿着那件黑红相间露臂健身服,在放着一排轮胎的沟壑中跑来跑去,跑的过程中附身趴下,用双手支撑地面做几个俯卧撑,然后站起来奔跑,然后再趴下。
我远远地看着他,有点心疼。他跟以前一样,还是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说话,一个人默默地锻炼着。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回北京,在老家待的不是挺好吗?我不想看见他在这里受苦,我想看见他过得好一些。
我走进室内,前台以为我要办理健身卡。我说不是,我想找厕所。他们告诉我厕所往里走向右拐。
三间厕所里都有人,一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小女孩站在一间厕所外冲里面喊着“爸爸”,里面也有人回应,让她好好在外面等着。我看了看小女孩,有点不放心,一直等着她爸爸出来。
此时已是傍晚,锻炼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一个身形瘦削的男教练在一间操房里带着一帮女人跳着操。雨也开始给会员上课,他几乎没变,还是那个健壮的体格,还是留着最初认识他时候的那个发型,说话还是口音有些重。
晚上,宽过来找我。坐下后,我俩点了两份简餐吃了起来。我告诉他,雨来北京了,我过来是想看看雨。他没说什么,继续吃着。
嗨吧已经开始营业,这边有人在锻炼,那边有人站上舞台在嘶吼着。很久没有身处这样的环境中,有点受不了。
雨正和几个教练坐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吃着饭,我看见了他,他没看见我。我指着他跟宽说道:”那个就是雨。” 宽说:“我见过他的照片”。随后,我俩就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不时地会做这样的梦,他俩总会同时出现在梦里。我总是找完这个,又开始找那个。但我知道,宽此时占据了我的生命,我生怕失去他。可宽总是若隐若现,似乎总是抓不住他。
两个男人,一个沉默少语,看似忠厚老实,热爱家庭,却最终离开了家;一个整天说个不停,看似精明机灵,喜欢女人,却一直与我相守。
【无戒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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