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午饭

消失的午饭

      啪

      一份有着儿子签名的账单被拍在了茶几上。

    “三十万？”老杨拿起看到钱数，脑子里只剩下晕了，可就是晕不了！

    “三天，还钱，或者，收房。”

    听着对方丝毫不做作得说话方式，老杨只希望自己的耳朵是聋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筹钱了，嗯，对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因为不起作用，趁我心情好，准备好钱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不对啊，小杨？”

    即便对方的声音不疾不徐，可是小杨还是像经历了严寒一般，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嚅嚅称是。

    “那你们就好好想办法吧，三天后的这个时间我再来”起身手一挥，四个大汉跟着一起走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小杨一改方才的熊样，重重的把自己摔在沙发里，然后长长吁了一口气，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啃起来，还顺便把双脚搭在茶几上。

      看着儿子的样子，老杨无语的走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房本儿放在茶几上，“我这辈子没啥本事，也就只有这套小房子。自打你妈走了，我怕你受委屈也没再成家，粗手大脚的把你带大，原打算给你娶媳妇用的……”

      “矮油，老爹，这房子早晚不都是我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用了就是，谁让你拿不出钱来呢！”

      ……

      看着儿子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杨的心终究是不再波动了。

      “儿子，这房本今天就交给你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摆在茶几上的房本，小杨更是兴奋，仿佛眼前闪过的都是红色的钞票，开心之余不忘对着父亲的背影喊道“老爹，你一会儿可别忘了做饭啊！”

      进了卧室的老杨关上门，从衣橱里拿出老婆在世的时候给他买的西装，那是他的生日礼物，平时他是不舍得穿的。

      换好衣服，脚上穿的仍旧是礼物皮鞋，脸上居然有了些许的活跃。看了看整齐的房间，站在窗前，天很蓝也很晴，老杨心里逐渐在释然。

      “老婆，我想你了。儿子长大了，但是我没教育好他，总觉着你不在，我不能让他磕着碰着，不能让他受委屈。无论他怎么闹腾，我从不对他说一句重话，可是这些年来，只应了一句话：穷家出娇儿。我对不住你的嘱托，见到你再请罪吧！”

      当小杨被邻居叫到楼下的时候才知道老杨已经闭气了，只是双眼睁得很开，小杨跪在老杨身旁，半伸着手却不敢去触碰。

      “老爹，你这算什么，中午饭还没做呢，我以后怎么吃饭啊……”

      周围的人，摇头撇嘴，继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