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从阿苗生活消失的前任阿聪又再次出现了。他的出现,毫无预兆,就跟在茶几桌上喝茶时突然间一只小蟑螂爬出来那样让人猝不及防。很难想象,今天我们甚至还在讨论他的离开早有预谋、讨论他的销声匿迹定是必然的。
可他就这样出现了。
他敲门的时候,我们俩都是懵的,因为我们从未想过这时候上门的竟会是这样的不速之客。
我当时站在门后,没有看清阿聪的表情,我想我能想象到那样的表情大概是什么样子——阿苗经常形容的一副“愧疚得要死却一句屁话都憋不出来”且“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憔悴”模样。我第一次听到这样形容愧疚神态的词时是觉得好笑的,可当我今晚第一次真切看到阿苗的神态时,我突然明白了这样的形容词下,藏着的是阿苗的恐惧与反感。
我看着她开门后,坐在沙发上,对着门口的阿聪说“进来吧,坐吧”。阿聪始终就站在门口,门后的我看不见他的模样,只看到面向我的阿苗的不自在与发抖。
大概过了两分钟吧,阿聪一动不动,阿苗站起身,说了句,“我出去吧,出去说吧”。她走到镜子前,手忙脚乱又漫不经心地拿起散粉,用力地胡乱拍打了下脸颊,接着是记不起该做什么似的抓着刘海,整理了几遍,嘴里伴随着的是“其实我觉得不想出去,我觉得没意思,挺没意思的。”
我轻轻拍她的肩膀,跟她说,“去吧,不用走太远,楼下找个安静的奶茶店聊聊吧,没意思的话,眼泪怎么看着要夺眶而出了”。她好似听不见似的,好似失了魂魄似的,继续嘴里说着“挺没意思的”。
五分钟后,她跟着阿聪出了门。去了我说的昨晚我俩去的奶茶店,给我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其实不是想哭,我是害怕。”
破碎的,怎么才能完全拾起来?我其实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记录这件事,上个星期跟老杨差点分手的煎熬两天时间里,我都没有如同今晚这样感慨。我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今晚我站在的是一个理智的旁观者角度,才有诸多感慨?
我的心理活动大概要比阿苗还要多吧,我不断地想象着阿聪能怎么解释他的所作所为来打动阿苗,我也矛盾地想象着阿苗丝毫不为苦肉计所动,一直在那“咄咄逼人”,让阿聪无从辩驳。
我的确很矛盾,我希望阿苗精神上能重新有依靠;也希望阿苗能够不再失眠,好好睡觉;更希望阿苗不再听到一首歌就是emo,就想喝酒,就想哭泣。这些希望里,一半是为了她自己,一半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希望她能不再需要我陪伴,我的生活里能够多一点自己的时间空间和睡眠以及情绪。
可我却同时希望她的幸福是重新开始的幸福,而不是破镜重圆的小心翼翼与猜忌。这个人其实是不是阿聪于我而言是无所谓的,也无权利过问的,但是如果是阿聪,却是真真令人担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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