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很累。
双颊滚烫，似有发烧的迹象。双腿绵软，45分钟动感单车后也没这样乏力。意识混沌，思维麻木，想不了，做不了任何事情。
今天下午进行2022年理化生实验考查，一个谈不上特别重大的考试，但特别费心费力——因为我们现在的学校没有实验室！
学校租了四辆大巴车，把学生分批运送到原来学校，在原来的实验室进行考试，考完后再把学生运送回来。
车辆的调度，早到学生的候考安排，考完学生的候车安排，批次与批次的衔接，学生纪律的管理，考务工作的监督，让我一个头几个大。
我发现，不到现场去模拟运行，光在脑中想，一定会有很多疏漏，而我特别缺乏这种运筹帷幄的能力。
车子不能开进校园，我一趟一趟，从校门口到实验楼，从实验楼到校门口，从底楼到五楼，从五楼到底楼，顶着大太阳，带着难以言说的焦灼，还有身体欠佳的疲惫感。
终于，四点之前，考试结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一些细节上的疏漏，我趁着等最后一批学生的间隙，记录在了备忘录里。明年，也许还要这样折腾，到那时，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焦灼忙乱了。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天依旧很蓝，风一样很暖，小小的香樟树绿叶婆娑，宽阔的停车场稀稀落落地停着几部车。
我抬头看着这两幢熟悉的楼，去年中考的标语横幅还挂在走廊里，一条并不鲜亮的红色很是扎眼。
这里，曾经容纳着我们初中三个年级的27个班级，还有好几个空教室可以让我们灵动安排。 同时还容纳着我们所有老师的办公室，办公室宽敞明亮。
这里，如今，只是十个一年级班级的教室，其余的一间间教室，一层层教室，实验室、图书馆、阅览室、音美专用教室、计算机房、录播教室……都，空着。空着！
一个同事感慨：我们走了，这怎么没有了原来的生机？
回学校上完延时辅导，照例，我再巡视一遍各年级各班。我从二号楼四楼初三9班起，一个教室一个教室走过，到三楼，二楼，一楼，到三号楼，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再回到一楼。
站在两幢楼的连廊下，看着我们现在的两幢教学楼。老师授课的声音激情满怀地从各教室传出来，学生或聆听或伏案的身影轻易地映入我的眼帘，我通过这扇窗，跳过孩子们的端正的身影，看到对面窗外的蓝天，对面的风穿过教室，扑到我的脸上，暖酥酥的。
同事经常抱怨：晚自修时间，常常不能忍受对面厂房放出来的废气的味道。
我也心生疑惑：每天早晨批作业的眼睛总是迷离乏力的，似乎睁不开，像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沾在我的眼睫毛上。
上级发了赛课的文件，要求直播赛课。可是没人知道我们没有可以直播的设备和教室。
上级又发文件：要开展危化品安全的检查。此文件自动忽略，我们没有实验室。
唉，好累！
我估计今晚又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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