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凉风柔和。我坐在小板凳上剪头发。
近午的太阳照进了客厅。我看着这金黄的斑块,眯缝双眼,说:“这不像寒潮要来啊。”
“听说下午就来,不然不喊你剪头发。”
剪到刘海了,我想太阳正照在她的右脸颊,灿烂一片。这让她专注的模样更显美丽。
寒潮的消息都警报好几回了,但我总觉得它的脚步太散漫,不像正经赶路的。
“诶,这把儿童推剪有六年了吧?”
“我的头发也返老还童了。”一旁的小儿子刚满五个月,头顶薄发正与我的映衬。
“童山濯濯啊!”
我仿佛看到寒潮正一路翻越北面的山岭,所到之处木叶落尽。它也步履匆匆的赶路呢。寒潮橙色预警,像一只命运大手玩弄着它。它不得不努力赶路,好在预定的时间完成任务,任性不得,散漫不得。
她不接我话。真是个专注的时刻。
有几次,她不让我坐小板凳上剪头发。我就改坐高凳。有一次,我找出吧台椅,当时她挺着即将分娩的肚子,已经不容易看清我的头顶了。
“好看。”她剪完了,对作品很满意。我倒无所谓,起身,她按住我的肩膀。我又坐回小板凳上,放松,由她清理罩衫上的碎发。
“好看。”她再三欣赏,“洗完头,去接女儿放学。”
我出门前打算写些文字,骑车出去,太阳很大,一会儿项背都有点刺痛。寒潮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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