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娜,我想此刻的你。在罪与罚之间,我祈祷痛苦远离你。
你正在遭受大姨妈的摧残,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这是一个男朋友的失职,我想对你说句对不起,亲爱的。在这期间,你一定记得,别着凉,坚决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能凉水洗头,如果你不想我大发雷霆的话,请记得务必听话。
三年零四十天前,我们开始了我们恋爱的旅程。那时候你身材瘦小,我对你充满了保护欲,却全然不知今天的你已经无须我的保护,你顺利地考取了小学教师,甚至我户档、工作的事情还需要你为我操心,我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作为男友非常不称职。
曾经我们在大学校园里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恋爱时光,你喜欢拉着我到处游玩,在这个母校所在的繁华城市里,留下了很多我们年少的足迹,在水上公园,在海洋馆,在很多电影院、KTV都留下了我们身影,躺在我电脑硬盘里好多个GB的照片就是我们一起游玩的最佳证据。那时候的你很单纯,从没想过你的男朋友会伤害你,甚至相信所有男人都会疼自己的女人,然而我开始以各种历史、新闻对你洗脑,要你学会提防任何一个男人,保护好自己,就是我也不例外,我试图让你认识这个世界的不美好,打破你的单纯,原因只有一个,我害怕你会受到伤害,希望我的循循善诱,你能明白我的用心。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你居然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对性充满了空白的认识,于是我开始对你科普,你慢慢接受了看三级片,也许我真的是你的性启蒙老师吧,和你谈论性高潮的时候,你开始的娇羞已经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散去,令很多人不相信的是尽管我们已经相处三年多,你仍然保持处子之身。
你还记得我们在大理的时光吗?那时的我不懂得照顾你,总是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和你讲理,甚至在你受了委屈还在教育你。在你身上我学会了,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家是女人心里的避风港,爱人之间没有必要把理讲的很公平,毕竟感情之间不可能有公平。那段古城时光里,我们闲庭信步,穿行在风和日丽的蓝天白云下,枕着古城一待就是一个月。还记得我们租了自行车打算环游洱海,一路上你身轻如燕,一直骑行在我的前面,你开心得像小燕子,我却只能跟屁虫似的像永琪追着你,一路上你感叹自然风光好,一路上你乐此不疲,就连熟悉地理知识的我也未曾料到,我们骑行一整个白天居然只骑行到了双廊古镇,环骑行了半个洱海而已,你有点失望,而我更加如此。不过,欣喜的是你一路上很开心,在遇到集市也特别愿意去凑热闹,路过喜洲古镇时,你特别愿意停下来逛街,你生性爱玩,却奈何体力不支,身体健康不佳,去哪玩都面临遭罪的可能。当然你是玩家中的高手,这必须得承认,记得你和我妹一起乘洱海游轮玩的那天,我去龙龛码头接你们,我望眼欲穿在人群中寻找着你们,却万万没想到你和我妹穿着一身白族服饰对我做了恶作剧,我被吓了一跳。你穿衣打扮很有一套,有自己的风格,还别说,就因为这,我私下问我妹,你娜姐给你当大嫂怎么样,她笑着频频点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也就知道你很会穿衣打扮了。
你还记得我们在平遥古城的时光么?那时的我天真地相信我们真的有以后,于是在城墙上我举着相机录下了一段我至今观看还能感动流泪的视频,视频里你说你要带着你和我的孩子再回到平遥去玩,不知道是我理解能力差,还是你只是随口一说,而我却傻傻地当真了。记得在古城里,你小心翼翼地穿着买来的绣花鞋,爱不释手,不舍得弄脏,游玩结束回来后你还细心清洗了一番晾干收藏起来。平遥古城有别于大理,南北方的古城风貌还是很明显不同,你说你更喜欢大理,而在平遥我们没有任何争吵,那是我们最愉快的一次旅行。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你也是一个不服软的人,在古城里我们看见广告牌上写着订制绣花鞋垫十元五双,贪图便宜的我们便匆匆付钱了,说几个小时后来取,当我们返回去,开店的中年汉子借口还没弄好,让我们明天再去取,转天我们去取的时候,那男人还是悠闲地在门前晒太阳,我就知道肯定是被忽悠了,而你却与他周旋硬是把十元钱要了回来。我也第一次领略到你的强悍,你柔弱地外表下隐藏了一颗彪悍的心,这让我觉得有个这样的老婆是多幸福的事情。
在北戴河,在太原,在延边,在楚雄,在昆明,我们都留下足迹,而我发现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北京站事件。我们说好的你过生日去北京游玩,游览颐和园、故宫,没成想刚出了火车站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后,打电话让你到卫生间那与我汇合,你却如此倔强非让我回去接你不可,就因为这一执拗,我们互相都生气地撕扯起来,你呢只是担心你会走丢,害怕不愿意动,想在原地等我,而我打电话让你找我,只是想锻炼下你出门在外的胆识,胆子要大一点,没必要把每次上街都会遇到坏人想象得很可怕,更没必要害怕走丢了。我记得那次我们吵闹得很凶,互相都扬言痛快分手,我那次也是气坏了,真的觉得完了,分手分定了。没成想我带着你回到酒店,出去给你买了一个蛋糕给你道歉,唱生日歌你又开心了,晚上给你道歉,唱生日歌,第二天我们有开开心心去了颐和园,去了故宫,就在那天我们吃了一家不干净的餐厅,你胃病犯了发高烧,加之那天故宫碰巧戒严,你故宫也没好好游览完。
我匆匆打车带你回到了酒店休息,那晚上可把我折腾坏了,让我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心急如焚害怕你高烧不退出事儿,我立刻带你去附近的医院看了医生开了药,你吃完药后几个小时仍然高烧不退,我顿时急得头皮发麻,身上所带的钱不多,顶多够交住院费,我慌乱中一个人冲回医院问那医生,你给开的药都吃下去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是高烧不退?那医生白了我一眼,你是她什么人,又不是灵丹妙药,见效哪有那么快?我只能按照你妈教给你的嘱咐,买指定的胃病药,于是我深夜再次冲出酒店,在酒店周围方圆三公里内寻遍药店,居然都找不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好不容易找到两家小药铺,居然还没有需要的药,当我筋疲力尽徒步走回酒店时,你依然高烧不退,我想打120急救却被你拒绝了,你说不用,你孱弱地告诉我帮你买一瓶酒精,你说你小时候高潮不退你妈就是用酒精给你擦身子退烧的,于是我再次满头大汗去寻找酒精,酒精一般只有药店有,而药店都已打烊,我带着一丝希望再次把酒店周围三公里走了一圈,仍然没有深夜营业的药店,急中生智的我只好在小卖部里买了一瓶酒精度数最高的白酒,回到酒店替你擦边全身,那一刻我丝毫已经察觉不到你是女生了,高烧不退的你全身发烫,尤其是额头和胸口,躺着的你乳房已经和男人没什么区别,我耐心给你一遍遍擦拭,当给你擦拭四五遍后,我累得小憩了片刻,这时已经快天明,而你高烧终于退了,我的心舒了一口气。虽然那一晚,我几出几进,来来回回忙活了一整夜,我清晰地记得你一个人在酒店很害怕,于是你给我打电话说实在买不到药就让我回去陪你吧,当我买着一瓶白酒回到酒店时,蓝色发白的你立刻吃力地撑起身子拥抱了我,我知道你很害怕,你需要我的陪伴,我庆幸我们选择了一家很干净、安全的快捷连锁酒店,否则我的心该五马分尸了,那是至今我为你做过最累的最担心的事情。
我想,经历了这些事,你一定希望能找个有钱的丈夫,至少在你生病时不用担心住院费,甚至有个私人医生该多好,你根本不用考虑打120的成本,也不用担心你没人照顾和陪伴。至少,目前我这样的穷孩子,给不了你物质上任何东西,也许未来也不可能也犹未可知。只是我知道我内心深处还是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这是我在那次你发高烧的时候才发现的,原来你高烧时我居然可以为了你忘记自己的辛劳和付出,当你高烧退了的那一刻,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我告诉我自己,原来我是爱你的,只是我一直没有察觉。
你从前是一个怯场害羞的女孩,不大愿意在人前谈论和表现自己。现在的你很自信,从着装打扮到内心都是,并且教师范十足,但你一如既往的胆小、贪婪、虚荣。我这么说你一定不会高兴,但我希望你能正视它,虽然你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你的优点有的时候像火山爆发一样,足矣淹没我被伤痛抚平的心。你的吻很热烈,我很喜欢,你的可爱俏皮总是那么有魅力,你的逻辑分析能力总是那么条理清晰,你的撒娇总是那么让我不忍拒绝,你的微笑总是那么令我暖心,你的一切足矣让我从信心满满到彻底绝望。你似乎忘了,你只是需要我而不是真正爱我,也许你说过,我不值得你爱,也配不上你爱,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超过你妈,永远不会。每每想到这,我的心虽然像被剑刺穿,但依旧表现得很稀松平常,我知道那就是你,你永远都是那么孝顺的孩子,你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我而让家人伤心呢?
我试图离开你,但我做不到。在一次次和你接触的时间里,我的心既开心又痛苦,在这样矛盾的状态下,你每次都看到我一张平静的脸,不挂任何色彩的脸。在某段时间里,我尝试着去对你好,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可是我发现我终究还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永远都不会把一辈子像赌博一样压在我身上,你不会,你的家人更加不会,而我只是在某段时间里期待你有所转变罢了,即使我对这样的期待满怀憧憬,我知道,也明白,都是徒劳。我所能做的,只是静静等待命运之神的安排,也许我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也许我可以被你抛弃,但我从来没去想过自己主动离开你的场景,我想我不是不会,是做不到。
现在正处在姨妈期间的你,一定需要我的照顾,可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当你生气时,我不会哄你,只会让你更加生气;当你需要我,我却陪不了你;当你在痛苦流泪的时候,我却帮不了你,还逼着你做出选择;当你在孤独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却表现得不在乎。我知道这一切令你很失望,不论如何,最后我只有对你说声:亲爱的,对不起!原谅我给不了你所需要的一切,原谅我只能给你微乎其微的帮助。如果有缘,我真心祈祷我们在一起,我将加倍疼惜你,呵护你。如果有缘无份,我也会默默为你祝福,至少我曾经不图回报地爱过你!
你爱的男友李海亲笔
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三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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