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里,盲人冲破了他天然的自卑心,主动跟茶馆里一群正常人坐在一起闲聊。
有一回,一伙正常也许是见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了,霎时哄然大笑起来,方落座的盲人也跟着大伙一起笑,发出浅浅的“嘿嘿”声。他身边一个正常人便笑问盲人:“你看不见瞧不着的,跟着笑什么呢?”
盲人答:“听到各位笑,想来肯定是可笑的事情,我自然而然地就跟着笑了——这准没有错吧?!”
“哈哈,没错没错,只是我们笑的就是你,笑你的裤裆——门没关好!”
盲人刷地感到脸庞在烧,作为盲人,他对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哪怕一根线头也是了如指掌的,他自然明白身边这位正常人在寻他开心。他沉默着,用心“环顾”着周遭……待茶馆里的喧闹浮浮沉沉良久,他才鼓起勇气对方才那个正常人说:“这位先生,您恐怕不知道,盲人眼瞎,但心眼透亮。”
正常人又是哈哈一笑。盲人终是了解——他内心深处超乎常人的敏感和脆弱,是沐浴光明的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盲人回归了封锁的状态。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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