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年过八旬的爷爷来说,人生,真的恍如一梦!这是我无法体会的,即便我也常常会发出诸如“岁月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此类的感慨。
但是,三十岁的感慨如何能与八十岁时的深切体会相提并论呢?而我,也自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做这样的比较。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我买了些水果、鸡蛋等吃食去看望他老人家。这一天是无论如何都会去的,哪怕昨天才见到他老人家。
老人,其实是一个活得相当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群体。这种如履薄冰,又与我不尽相同。我恐惧和担忧的是还没到来的、不确定的未来,而他们,是在思索那确定的结局究竟会发生在何时以及发生的是否刚刚好……他们明确的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这等待的过程,使得他们束手无策、惊慌失措,与此同时,或许也会有那么一点迫切地渴望,仿佛一个已被宣判死刑的囚徒。
可终归是恐惧的、慌乱的,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明明知道家在哪里,却无法顺利抵达。
爷爷说:“我这一生,算是很圆满的了。子孙后代孝顺我,知道我的人尊敬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随时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我怎么会乐意听到这种话呢?我怎么会接受从他老人家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呢?尽管,这不过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指责他,道:“觉得人生圆满、不遗憾就可以了啊!说那种话干嘛?你身体这么好,肯定是会长命百岁的啊!”。
听了我的话,他老人家笑而不语,我想,其实他老人家也是言不由衷的。之所以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为了安抚后世子孙的顾虑而已……因为他也无法确定,他的后代子孙是否希望他活得足够长久?他只是想消除自己的恐惧,他只是想安慰自己是“毫无价值的存在”的心理而已。
爷爷啊,请您放心!也许是因为我们做的还不够,以至于您有了种种顾虑,但请相信我们一直在努力,也一直在祝愿、在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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