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冥明白,他并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他相信,只是一眼,就知道,是那个人。
他一向觉得自己碰见先生是缘分,吸引他的,不是先生俊秀的脸,而是先生那种宠辱不惊,处惊不变的那份坦然。由开始的一心想要与他结交,到现在却变了,变得想要时时刻刻看到他,心心念念!
他不介意世俗的眼光,也不在乎龙阳断袖之说,他只在乎是那个人就好。
希禾一如既往的教着学生,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变化。
“希禾,你讲课太温柔了吧,你看后面的两个小子,都斗了半天了,你竟然都不说说,哎,我以前怎么就碰不到这么温柔的先生呢?”孔钰修看似苦恼的摇摇头,实则嘴角都笑弯了。
“无妨,孩子们的事情,他们得学着自己去解决。这样才会服气,我若是说了他们,他们心中定会不服气,还是会继续斗。”希禾望着孩子们,眼中满是爱护。
风冥站在私塾外,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点堵的慌,这孔钰修,什么时候认识的希禾!
那孔钰修若是知道希禾在风冥心中的分量,怕是他们还有的忙。
孔钰修,左丞的儿子,打小就认识风冥,两人是从小争到大,说是死对头,可若是牵扯到两人的共同利益,两人可就像是亲兄弟一样一致排外。左右丞相也因为两人的交情,感情也出奇的好。这也算是为政局的稳定做了一定的贡献!
两人都碰上了希禾,看来,又要争了!
孔钰修抬眼,看到了门外的风冥。还挺痴情,就在门外看着,还不进来,有意思。看来,这两人,得让自己退一把了。
“希禾,你可去过青楼?”孔钰修一脸坏笑。
“不曾去过,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我不喜欢。”
“你又没去过,哪知道你不喜欢呐?和我去试试吧!保证你会爱上那里的,那里可是男人的天堂啊!”
“孔兄你自己去吧,我不会去的。”
“这都下课了,孩子们也都走了,你又没什么事儿,走吧走吧!”
“在下的书还未看完,我要回去了。”
“嘿,你这个人怎么跟犟驴似的,我请客,快走!”孔钰修二话不说,拉着希禾就出门,风冥为了避免尴尬,只得捏紧了拳头,朝屋顶飞去,避开了二人。
“雅趣,这名字不错,就这家了!”
“红尘之地,却是起了这么个风雅名。”希禾无奈的摇摇头,想要转身离开,却被孔钰修抓了进去。
雅趣不似其他风月场所那般乌烟瘴气,店内的陈设分外雅致,这让希禾感觉还不错。不过,身边这人,初见之时甚是儒雅,怎么今日就,这么。。。
“老鸨,把你们这里的漂亮姑娘给我找过来,带到清竹雅室来。”
“客官,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正经姑娘,卖艺不卖身的。”
“你们这不也是青楼么?几个漂亮姑娘没有?”
“客官,若是想找陪酒的姑娘,出门右转,过了十字街对面就有家怡红院,慢走,不送。”老鸨是个年轻姑娘,也就二十多岁,但却气场很是强大。
“呵呵,开个玩笑罢了,红夫人莫生气,听闻你们这里来了个新舞姬,不知是否能一睹风采?”孔钰修立刻恢复就谦谦公子的姿态。
“这还差不多。我会吩咐琼黎过去的。二位先去清竹雅室等着吧!酒水已经备好了。”
“多谢红夫人!”
“孔公子以后还是莫开玩笑才是!”
“以后定会注意的,我们先去了。”
两人进入清竹雅室,室内一片明亮,无丝毫的脂粉气味,全是青竹的芬芳,浑身一阵舒爽。窗外,风冥看着这些,也放下了心,还好孔钰修没带他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伴着清泠的铃铛声,雅室的门也应声而开,一袭青纱下的美腿若隐若现,清冷的色调若即若离,孔钰修看着来人,惊叹世有真绝色!长发下的轮廓看上去十分的英气,若隐若现的青纱却又不失妩媚!
“公子可是要听琴?”出口的声音竟是浑厚的男声!这可是着实惊了孔钰修一把!
“你你你,你竟是男子?”
“莫洵我自出生便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
“那你怎的卖身来着风花雪月的场所?这不该是女人该来的地方么?”
“这么说,公子也是女人?”
“胡说,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女人?我的意思是来这里卖身的不都是女儿家吗?”
“小公子,我们来这儿的姑娘可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只卖艺讨生活,还有,可曾有规定不许男儿来此卖艺?”
“那倒是不曾,算了,多说无妨,你且奏一曲来听,莫让我冷落了我的朋友。”
莫洵无奈的笑过,抬手抚琴,这小公子,地地道道的二世子啊!
希禾看着墙上的画,并未注意二人,直到那清泠的琴音响起,才开始注意抚琴之人。惊艳到希禾的,并不是绝世的容颜,而是抚琴之人的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加上轻拢慢捻,拨挑反复的灵活,使得这双手更加的好看。此人的手,怎会生的如此好看!
曲尽之后,希禾的视线还未从那双手上挪开,被抬眸的莫洵捕捉到,两人视线交融,会心一笑。
“这位公子可是觉得我这双手生的不如男儿般有力?”
“并未觉得无力,相反觉得太有力才能弹出那么好的曲子!”
“这曲子确实不错,来,这些银子赏给你吧!”孔钰修丢出一袋银子到琴案之上,颇有几分壕气。
“那我就谢过公子了”莫洵并不推脱,拿着银钱就往衣袖里塞。希禾看着莫洵的举动,竟有些好笑,弹出如此清明的琴,却又做人如此世俗,怕是生活所迫吧!
“公子下次来的时候,莫洵可否有幸再为公子弹奏一曲?”
“本公子下次来可是要找善良姑娘的,为什么要找你个大老爷们儿?”
“因为公子的赏钱多呀!“莫洵嫣然一笑,奚笑过后,抱琴离开。
却不知这笑,有点晃了来人的眼。希禾摇摇头,起身出了雅室,留孔钰修一人继续傻楞。
约莫过了会儿,才收回神儿。今日不是来找姑娘的吗?咦,希禾兄去了哪儿?
“希禾兄,希禾兄,你且等等我呀?说好了带你找姑娘,你先别走啊!见了姑娘再走也不迟呀!希禾兄,你怎地越走越快了呐?”
希禾一一心只想拉开与此人的距离,不想与之同行,丢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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