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整理好行李,要去一个心心念念的地方,我的响动,还是惊动了大姐。她要按照闽南的风俗,给我煮鸡蛋面线过生日,被我拒绝了,昨天不是已经提前过了吗?
我等到了第一班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顺利到达了巴河,闻一多故乡,这里有个闻一多中学,2019年的时候,老师来过这里。
现在虽然是暑假期间,校内有高三学生正在上课。
我是外来人员,在这特殊时期,不便影响他们,虽然我完成了一切防疫措施。
我只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便惊鸿一瞥地赶往县城。
也是差不多耗时一个小时,就到了浠水县城,向路人问路,加上昨天又做功课,很快就找到了闻一多纪念馆。
门卫一听我声音就问:你是昨天打电话来的那位吗?
正是。
检查完我的健康码,他热情地带我下去,并告诉我吴馆长在办公室。
我独自走下去,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了闻一多的雕像。
短发,长须,戴着一副眼镜,着长袍,拄一根拐杖,面容十分沧桑冷峻。
我赶忙过去,双手合十,虔诚礼拜。
我先到雕像右手边的办公室,按照老师的交代,找到吴馆长。
他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微胖男子,一听我自我介绍,说明来意,他十分热情,连忙起身给我倒茶。
大概是因为有闻一多大师作媒介,我们居然有一见如故之感。我们谈诗,谈闻一多,也谈徐志摩,吴馆长说,虽然他不会写诗,但他还是挺喜欢新诗的,也常读一些诗,年轻的时候喜欢汪国真。
我们也谈到现代诗,吴馆长居然也很了解网上对余某华和贾某浅的看法。他也认同,没有格律和押韵的诗,都是分行散文。
我也谈到重庆是格律体新诗的重镇,我们研究院的万院长就是高举闻一多格律体新诗大旗的旗手,讲了老师在传承新诗方面的贡献,把写作和理论相结合,提出新诗的三分法和无限可操作性,为格律体新诗指明了方向。
为了吴馆长能更清楚地认识格律体新诗,我把万老师的诗作给他看,也发了自己的近作给他,他立马打开电脑认真阅读,表现出十足的兴趣,对我们的格律体新诗也表示十分赞赏。
聊完,我们俨然成了朋友。吴馆长又带我去参观,我们从纪念馆大门进入,一进大门,就感觉十分有特色,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墙体,中间是闻一多的浮雕头像,旁边都是红色火焰浮雕,两旁都是制作的巨大红烛,寓意着大师的“红烛”精神。
吴馆长告诉我,这是闻一多的儿子和他儿媳亲手做的作品,他们也都是学美术专业的,可谓子承父业,造诣颇深。
展览馆是回廊式的,布置得十分精致。廊亭回阁,花草与荷池相映成趣,环境十分优美。走廊里墙壁上都撰刻着闻一多的诗作,以及几位领导人和其他重要诗人写给他的诗句和评价。其中就有费孝通的“一代诗人,千古烈士!”
陈列出来的大多是大师生平的诗作、画作,以及他不顾个人安危,与反动派斗争的事迹。
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例,是他坚持蓄髯7年,声称“抗战不胜利,不剃须。”直到抗战胜利,他才把胡须剃掉。
一幅幅照片,一桩桩事例,仿佛一多大师就鲜活在眼前。
一位艺术生,一个诗人,在国难当头之际,不是文绉绉只描山画水,不是只吟哦风花雪月,而是用笔写出爱国爱家乡的诗篇,激励人们保家卫国,身体力行,激情演讲,唤醒民众起来斗争。当李公朴被刺杀后,家人让他去避避风头,他却置自己的安危不顾,毅然走上街头做最后一次演讲,最后被反动派刺杀。
仰望墙上的旧照,怎不令人肃然起敬?
参观完所有的展览,吴馆长又带我到雕像前,告诉我,这个纪念馆所在地,就是曾经的清泉寺,宋朝的时候,这里是称蕲河,还呈现河水向西的倒流现象,故苏东坡在这里游玩时,写下了一首《浣溪沙,游清泉寺》
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萧萧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果然,我在门前荷池的栏杆上就找到了此诗,真令我喜出望外,我喜欢的两位文学大师竟然在此有隔空交集。
最后,我心满意足地离开,吴馆长托我给万院长带去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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