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边走边旺
六点多起来,把父亲的尿桶提到外面的茅厕倒了冲洗干净,带点点去外面草地里尿尿,隐隐听到母亲委屈的解释声,紧接着是嫂子高调的讨伐声。
带着点点回家关进狗窝,看着母亲耷拉着头坐着,父亲坐在门边的椅子上,正努力地一勺一勺喝粥,嫂子还在大声申讨:“儿也是一样,女也是一样,一家的住三个月,你去省城,你也去,你们两个都去,免得我一天到黑看到就烦,我把钱还给她们。”
劝母亲少说两句,吃了饭去镇上看腿。告诉嫂子,让别人看热闹好看吗?我就是这里的人,去哪里?谁有这个权利?
嫂子不吭声了,去洗碗。我喝了一碗粥,把昨天叔叔送的最后一根玉米啃完,洗碗,扶父亲进屋坐到床上,告诉父亲我们去镇上看医生。
对没脑子的人生气,简直是浪费精神。
把车骑到外面,不放心又返回,刚把两扇屋门关上,嫂子又从背后冒出来,说没带钥匙,我只好又去母亲那里拿回钥匙给嫂子,谁知嫂子将钥匙一揣兜里,什么意思嘛?让嫂子开门去拿自己的钥匙,把母亲的钥匙带身上。
在这里吐槽吐槽我这没脑子的嫂子。去榨油走错油坊就算了,去还油桶又走错油坊,我只能哈哈一笑。有几个晚上去河边走走回来,发现旁边老房子的灯没关,问明不过去后,打开门去关了。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犯不着拿出来献丑,谁都有健忘的时刻。稀奇的事情是,父亲生日那天晚上,老姐上厕所后,大惊小怪地大声喊嫂子快点下来,嫂子却半天都没动静,我一听赶紧去凑热闹,发现什么啦?
说出来没人会信,但却实实在在的摆在面前,厕所纸的垃圾桶里,耀眼的数字刺眼,有图有真相。
老姐喊了半天,又等了一会儿,嫂子才悠悠然一手拉开眼贴下楼,看了后说,楼上楼下到处都找高了,不晓得落在哪里?
奇葩的嫂子,这些都能理解,找到了皆大欢喜,避免发生误会,还得解释半天。
这次父亲生日,二姐和二姐夫带着孙子来,下午发现孙子有点发烧,又急急忙忙带着去镇上看医生拿药。老姐把假期凑到一块,共休息六天,陪了父母四天,第五天返回省城上班。老三和孩子因要上班,把我们送到,吃过午饭就返回,留下一个准备耍一月的女人和狗。
每年父亲生日,提前几天,嫂子都会吵父母。今年提前一天回来,自己上街买菜,回家自己煮,所有亲友都提前辞了,就我们三姐妹回来,刚好一桌人,洗切煮都没让嫂子动手。
二姐回家,老姐返程,就留下丁丁点点和我在乡下。
还记得老姐返程的那一天是6月2号,农历五月初四,一是送老姐返程,二是带母亲去镇上看看痛了几十年的老寒腿,母亲自前年摔一跤,现在是苦不堪言。三是顺带去二姐家,母亲说,已经五年没有去过二姐家,但是二姐每月都会按时送钱送吃的,这个还得讲良心。
一周后去第二次,再一周后去第三次,那就是今天,早餐桌上的不愉快,让火蹭蹭冒。路上问母亲细节,母亲说:“嫂子的意思是不去看,tendou吗?吧啦吧啦…”
每次带母亲去看了回来,嫂子总会说阴阳怪气地说那个医生不得行,说不送去医院看。现在居然还用上tendou两字了。
呵呵,母亲摔跤那次,半夜十二点疼得睡不着给我电话,我才连夜打电话给二姐,二姐一早送了孙子坐车来,连忙叫车送到医院,背上背下各种检查、治疗、输液一周,都是二姐两头跑。嫂子一声不吭,没人怪她,哥是打了电话第三天才回,这些都能理解。
此后的居家休养,说得好听。但母亲一打电话,准是又被吵了。这次计划的耍一月,就是带母亲看腿,从第九天起,嫂子就开始不停地做。
隔一天上一次街,自己买米、买面、买鱼、买肉、买蔬菜水果,不知ten为何物?主动带母亲去看医生,早上倒尿,晚上烧水给父母洗脚,中午与晚上煮饭洗碗,真不知ten为何物?她上街我做搬运工和免费司机加买单人,真心不知道ten怎么写?
嫂子以为热情邻里,回家搅得乌烟瘴气,一个家庭都搞不好,谈何人情世故好?
我只能劝慰母亲,人都会老的,老了都是一样的。嫂子能煮给你们吃,已经很好了。不管煮好煮坏,悄悄地吃,吃饱肚子,才有力气。说啥?反正你们耳朵也不好使,听过就过,家和万事兴。
说到这个吃,家里有双开门大冰箱,但还是亲眼看到嫂子把肉和排骨放到橱柜里臭了,才拿出来洗煮后放冰箱里冻着,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多不多?
心里实在憋得难受,下午去镇上取给母亲买的膏药,骑车去乡村里转转,半路上与村民聊聊,心情好多了。
对面临队的同学回家接母亲,看着一直做的嫂子,很想一起走。可是想到走了后,父母的日子更难过,所以忍,讨好,最后还是爆发,也许是我的存在,给了她太大的压力。
对母亲,我始终是内疚的。因为当年出去打工,嫂子乱说我,母亲听了不服就拉她去找队长评理,哪知嫂子蹲下捡了一块瓦片,把母亲脑袋砸破。所以这些年,只要母亲说头痛、腿痛、肠胃不好,国内的国外的,网上托人,尽所能满足母亲需求。
但,冷眼观世界,人老了真的没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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