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了,一斧子,
一斧子,一斧子……
劈出痕迹又愈合的桂树的
苍老又生命力旺盛的皮
都会敬佩你,你的愚。
树是神树,斧是神斧,
而你,没有神的怪物。
万年了,只做着两件事,
睡觉和抡斧子。
那女子对兔子诉说孤独,
她知道你是块石头。
她不知道
石头里有颗种子,
万年前,已然发芽。
吴刚做出选择,选择离开,
前尘的罪过早就赎清。
他多次听见那女子梦里喊,
叫羿的男子的名字,
隔着一条淌桂花酒的河。
没有告别,石头不会告别。
当下满月的夜,透亮,
一斧子嵌进那苍老的树皮,
一颗流星坠地。
——2023.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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