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劈山救母(神话新编)
不知是哪个时代的事,只知有个男人带着他的儿子在一个小山村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这个儿子被后人称为“沉香”。他家附近有许多山,门口流淌着两条清澈的小溪。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沉香从小懂得许多关于“仁、义、礼、智、信”的学问,也被告知要爱爸爸爱妈妈。沉香以为父亲是他的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一直以来既称那男人为“爸爸”,又称他为“妈妈”。如此他们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
然而,在某年大约不离十月的五号前后某天的某个时辰,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被打破了。那时小沉香正静坐在家门口等着父亲回家,一对男女领着一个小男孩从沉香家门口的小溪旁经过。那男子酷似沉香的爸爸,连沉香也没有看出来,以为爸爸回来了,忙迎上去。“爸爸,他们是谁?”沉香抬着头问道。这句问得着实让三个行人莫名其妙,他们没理小沉香,继续赶路。小沉香不知“爸爸”怎么不理自己,忙拽住那男子的衣袖,伤心地问道:“妈妈,妈妈,怎不理我?”那三个行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都笑弯了腰。小沉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也跟着傻笑。小男孩好奇地问沉香:“你怎么管我爸又叫‘爸爸’,又叫‘妈妈’?好笑死了,哈哈……”。小男孩的父亲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随便讲话,然后转身对沉香说:“傻子,走开!别耽搁我们赶路。”态度很是严厉。那女人的态度就不同了,很和蔼。她走过来摸着小沉香的头问道:“孩子,你怎称别人的爸爸为‘爸爸’?”
“我见他和我爸爸很像,以为是我爸爸。”
“哦,你怎又称他为‘妈妈’呢?”
“我爸爸妈妈是一人,我从小就这样称呼啊。不对吗?”
那女人听了,微笑道:“孩子,每个人都是既有爸爸又有妈妈的。你看我儿子不是就有两个亲人吗?”
“那,我妈妈是谁?她在哪里?”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你去问你爸爸吧,他即是你爸爸就必定知道有关你妈妈的事。”说完,他们继续赶路走了。
日落时分,沉香的父亲才回到家。沉香忙问:“爸爸,爸爸,妈妈在哪里?”“我不在这里吗?”沉香的父亲一愣,继而平静的回答。
“不!”沉香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不”,却很响亮,“我见别的孩子有爸爸有妈妈。,而我却只有爸爸。我妈妈是谁,她在哪里啊?”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只有我!”
“不!”第二个“不”同样响亮,“我和别人一样,别人有妈妈,我也有!我要妈妈!”
“就把我当妈妈吧,一直以来不是很好吗?要什么妈妈!不准再提!”父亲的态度变得强硬起来。
但沉香不为所动,依然倔强的喊着:“不!!我要妈妈!”
“啪!”父亲气不过了,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虽然平时在沉香淘气时他也教训过,但从来没有这么恨恨的打过沉香。这一巴掌打得小沉香两眼冒金星,鼻孔和嘴角流了血。小沉香不知犯了什么大错,流着委屈的泪水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家门。他父亲并没有拦他,而是叹了一口气,坐下休息了,心想:小孩子闹闹一会儿就平静了,那是自然会回来的。
冲出家门后,沉香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顺着小溪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一会走进了山谷里。这是花山,他父亲带他来过,那是在阳光明媚的白天,而现在是风高月黑的晚上。沉香渐渐害怕起来,后悔不该那么冲动地跑出来,但他又不想就这么回去,只好找块石头坐下来,心想着:爸爸会来找我的。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沉香又着急又害怕竟呜呜的哭起来了,哭声越来越大。正在此时,从山底石缝里传出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孩子,你哭什么?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这突然冒出的声音把沉香吓了一大跳,连哭都忘了,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山谷间死一般的寂静,稍一会,那声音又传出来了:“莫帕,孩子。我是人。”
这时沉香才感觉到这女人话语的温柔来,不再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环顾四周不见人影,于是问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我是人,被压在山底了。现在先不要关心我,孩子,你为什么在这里哭泣?怎不快点回家?”
于是沉香把今天的遭遇诉说了一遍。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那声音激动地说。
“有人称呼我爸爸‘刘彦昌’,也有人称呼他‘刘向’。不管叫什么,他都是我爸爸。”
山里的声音更加激动起来几乎用尽全力来说:“孩子,你是我儿啊,为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真的吗?你是我妈妈吗?”沉香站起来问。
“千真万确,岂有母亲不识儿女哭声的吗?”
“妈妈,你怎么被压在山里?”
山里的声音稍稍平静了些,慢慢地说:“我儿,你听我说……”
通过母亲的诉说,沉香知道了母亲的身世。原来他母亲本是附近一个温柔贤惠,相貌美丽的女子,是十里八村万里挑一得好女子。正是因为如此,她被愚昧的村民尊为仙女,搬上了神台。从此,她只能过着表面上华丽多彩,实际上却是没有自由,没有人性,更无人情味的神仙生活。那种身不由己,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和她渴望的幸福生活相差十万八千里。她无法忍受,就趁机跳下神台逃了出来,去需找自己的生活。
后来,她遇到了沉香的爸爸。那时,他是一个英俊倜傥,文采斐然的青年,他富有正义感,讽刺和诅咒这世界一切的不公平,他又激情四射,憧憬着美好幸福的生活。共同的渴望让两人一相遇就深深地爱上了对方,从而二人两情依依,结为伉俪,恩爱无比。
生活本可以一直这样平静下去,但刘向的一个决定改变了一切。他决定进京赶考—这是每个读书人的读书终极目标。唯有通过考试,读书人才能改变身份,把满腹经纶“售于皇家”—这是每个读书人的人生终极目标。刘向走时,妻子已有孕在身,但她没有阻止丈夫。她知道丈夫的远大理想,只能默默祝福丈夫高中。
刘向在京城一举中榜,随后被任命为扬州府巡按,小沉香也出生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也富足了起来。但沉香的母亲却没有以前快乐了,作为巡按夫人行动也不自由了。她也明显感觉到丈夫在变化:自从进京赶考后他再也没有激情和勇气去挑战黑暗了,而是变得胆小如鼠,说话谨小慎微,满嘴空话、套话;做事瞻前顾后,唯恐得罪主流。这时的丈夫象个事故的老人,再也不是先前风华正茂,指点江山的青年。
后来沉香的母亲被神仙爪牙抓走了,因为她违反了仙界的规矩—仙界只能进入不能退出,更不能和人类发生关系。唯一可以帮她的丈夫也是眼巴巴看着,无能为力。因为他膜拜那些神仙,还为他们雕刻石像,也害怕他们。后来自己也想进入仙界,并甘愿接受仙界的思想改造,身上天生可以救妻子的神力就在这一次次改造中渐渐丧失了。
母亲诉说完传奇的经历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沉香对母亲说:“压你在这里的是谁?我要救你。”
“是你的舅舅,我的哥哥二郎神。他也是被人立为神仙的,为仙界维持秩序。他被派来捉我,并把我压在山下。你爸爸救不了我,能救我的只有你了,我儿。”
“我当怎么做,妈妈?”
“我原有一宝物叫宝莲灯,能力很大,连二郎神也奈何不了它。它可帮你。”
“它现在在哪里?”
“二郎神为了捉住我,先派他养的狗趁我熟睡时把宝灯偷走了。”
“我要夺回来,该怎么做?”
“它怕是被二郎神放在自己石像前了,那石像在山北面的一座庙里。”
“妈妈,我这就去拿来它。”沉香救母心切,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莫急,我儿。仔细听我说,那宝灯只在晚上才有巨大神力,那二郎神也是如此。你要白天进去拿,切记不要使用暴力去拿,凡使用暴力的,即使不被宝灯的力量所伤,也会被暴力夺去性命,没有一个幸免。也不要惊动那条狗,免得被它咬。拿到宝灯就要立刻跑出那庙,千万不要回头看,你就安全了。”
“我记住了,妈妈,我这就去。”沉香说完转身望北奔去。
果然第二天,沉香照母亲所说拿到了灯,那灯为精金打造,闪闪发光,灯身刻着一行字。沉香仔细看来,那行字原来是“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并不接受光”。沉香并不明白此话的意思,也不细细思考了,他要赶快回去救母亲。
沉香回来时已是第三日中午了,他忙对母亲说:“我拿到灯了,怎么救你?”
“只有灯是不够的,还需两把神斧。没有神斧,这灯只是个灯,引路而已。只能用神斧才可劈开压在我身上的大山。”
“那神斧在哪里?我当向谁去求告得到?”
“这两把神斧在你被造时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它是神赐每个人的神力,而不是人奖赏的。你不要向人求告什么,也不必在意他们的态度,更不用哀求他们恩准你使用神斧。他们没有权力阻止你使用,更没有权力夺去你的神斧。因为神斧本是你的,是你生来就有的。”
“既是在我身上,我怎么看不到它,妈妈?”
“你没有看到它是因为你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当你意识到时,便会激发它,让他发出无尽的能量。你要唤醒你自己的意识,我儿,你明白吗?”
“妈妈,我想我明白了。”沉香说完,端详着灯若有所思。随后,他双手擎起灯,举目远望,大声呼喊:“神斧!神斧!你本属我。快来!快来!助我救母。”话音刚停,只见那灯竟亮了起来。原来只要人需要,灯亮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宝灯越来越亮,光如太阳。沉香不敢看那光,只低着头,他感觉有股能量进入了自己的双臂,光也暗了许多。他抬头一望,大吃一惊,宝灯消失了,而手臂化作了两把板斧,闪耀着金光,如同精金。斧子还是手臂形状,双手化作斧头,臂膀化作了斧柄。沉香仔细看着“双手”,发现手心分别有“MZ”和“ZY”两个符号。这两个符号象是原本连在一起的,不知怎的从“Z”处断开了。沉香不认识这是哪国的符号,心想:且不管它,救妈妈要紧。
沉香高兴地对母亲说:“原来我的手就是神斧。我要来救你了,妈妈。”说完,他急忙向山顶爬去。
到了山顶他又犯了难,原来这山看似一座,却有三个山峰,中间一座最大,两边小了许多,犹如他父亲放毛笔的石架。沉香不知先劈哪个,就大声问母亲。
“我儿,登山时岂能只顾抬头望路,而不细查脚下的石头吗?”
“妈妈不要生气,我再来一次就是。”
“那倒不必,为娘并未生气,只是有点着急。你看这山的脉络就会知道那两座小峰是依附在大峰上的。只要合力劈倒大的,小的自然会倒掉。我儿莫怕,那神斧虽然能臂倒大山却不会伤你分毫,还会帮你遮挡飞石。”
沉香来到大峰前合力劈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乱石纷飞,尘土飞扬。好在沉香用神斧挡住了乱石,并未被乱石所伤,不然怕是早被被飞石砸成肉泥了。他现在担心母亲。不一会又听到“轰、轰”两声巨响,小峰也倒掉了。
好一会的工夫,一切才平静下来,母亲已站在沉香身边了。沉香激动的扑到母亲怀里,含着泪说:“妈妈,没伤着你吧?”
母亲温柔的抚摩着他的头说:“我儿放心,那被造用来救人的岂会伤人?”
“太好了,妈妈,我们回家吧。”
“不!孩子,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家。”
“为什么啊,妈妈?”
“你爸爸也被大山压着,那是无形的山。而且比妈妈身上有形的山坚固的多,也很难劈倒。只有让你爸爸也解脱出来,我们一家才有真正团聚,过幸福的生活”
话说这番话让沉香似懂非懂。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沉香“劈山”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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