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我越长越高,读的年级越来越高,年龄也越来越大的时候,母亲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明显少了很多。
那一次同睡一张床是在我家大黄狗仙逝的次日,大黄狗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其实中华田园犬是没有什么名字的,你叫它什么都一样,它们会分辨声音,前提是你们够熟了后。
我家的大黄狗就是这样,和我们在一起十几年,饿过饭,挨过打,当然也被奖励过肉汤,有肉的骨头。我小的时候,它也小。那时候流行吃米花糖,我拿一块,总要给它分一半,它会很乖,慢慢添,添到米花软掉,然后一口吃下去,这使我觉得它和别的狗不一样。
小学就在我们村子里,离家并不远,班里的孩子,爸爸妈妈差不多都互相认识。他们也认识我家的大黄狗,因为有事没事的时候它会接送我上下学,它还是村里的“女英雄”。至于为什么,我保密。
可就是这样一条好狗,它不知缘故的死在了某个夜里,等待清晨的时候,它躺在那一条未长满青草的小路上,两眼望着家的方向,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临死前说出什么话来,我不知道死前的疼痛是不是让它很难受。眼泪汪汪的留着,当场有很多人在,我背过身时,母亲的眼光从我身上扫过。我跑回家了,爷爷把大黄狗埋在了一棵樱桃树下,我认得是哪一棵,这让我觉得只要樱花开,就是它回来看我们,回来看看这个家。
去年,母亲坚持要给房子刷点油漆,我和父亲极力不同意,其实,不是花钱的关系,是明年樱花开的时候,我怕大黄狗找不到家的方向。
后来,我在外面碰到过许多和它长得很相似的大黄狗,我都觉得一定没有它好,没有它聪明,勇敢,忠心,甚至试过找一个和它差不多的狗继续养,最后还是不得而终。
终究是殊途,不得同归。愿来世,我做你的狗,你做我的主人。等待你摸我头的时候,舔尽你的脏手;等你向我诉说任何烦心事,等你哭的时候,抱我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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