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何会提笔想开始写读书笔记,也许是为了让那些感动的瞬间不那么快从脑海中流走,又或许为了功利性地想从这本书里面学到一些什么。但我希望是第一种对文字喜欢的自然流露而产生的动机。
灿烂千阳是一本集战争, 女性社会地位,友谊,爱情和人性的一本小说。它以阿富汗战乱为背景,以两个阿富汗不同家庭出生的女孩的一生为主线,横跨三十年描绘了阿富汗混乱暴力的战争时代和封建的家族制度下苦苦挣扎的女性对于希望和爱情的追求。现代社会的小姐姐们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肯定能活不过小说第二章。
穿卡布的妇女
如果被套上一身卡布后,被社会和家庭剥夺了追寻梦想和生活热情的资格,是否能像玛丽亚姆和莱拉一样活下去?
以前在杂志和网站上看到阿富汗女性,总是会被她们充满故事的眼睛吸引,也许是因为被卡布遮得唯一只剩眼睛能被人们目光所关注到,又或许是黯淡的生活确实让她们的眼睛之光更加突出。但是我知道,每一双在沉重压抑的卡布之间闪烁的眼睛都在诉说着每一个不同的故事。
这本书中两个出生不同的阿富汗女性,社会和家庭都让她们最终都走向了同样的命运,传统大家族出生的私生女玛丽亚姆和相差玛丽亚姆十几岁出生在相对前卫开放幸福家庭的莱拉都没有改变穿上卡布被同一个社会和同一个丈夫压迫的命运。
21世纪,当玛丽亚姆因为饭煮得太硬被丈夫拉希德塞到满嘴的石子失掉一颗门牙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每天化着精致妆容穿着短裙挽着男朋友的手走在街上挑选中午吃饭的餐厅这件平常的事情对于穿卡布的阿富汗女性是多么地不可思议。那个时候的她们会让丈夫陪她们出门只是为了能好好活下去,就像莱拉因为暴躁的拉希德嫌路程太远不远作伴,每次独自偷偷跑出去看望女儿时都会被塔利班毒打一顿回来。
命运将同一个暴力的丈夫送到这两个阿富汗女性身边的同时也将她们紧紧绑在了一起。从莱拉第一次约已经接受命运的玛丽亚姆去院子里喝茶,一边听着战争的炮火在空中爆炸一边恐惧着怕被丈夫发现没有好好做家务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莱拉会成为玛丽亚姆这个身世凄惨的哈拉米愿意用后半生去守护的人。正因为马里亚姆从她们丈夫—死神手里救回莱拉,是她亲手杀了死神,得以让莱拉和她的孩子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国家去找她的爱情和她真正的生活。最终,莱拉才会在塔利班被赶走的时候选择回到伤痕累累的喀米尔为这个曾经暴力和腐朽的城市的重建出一份力。
这两个穿卡布的女人都用女性独有的温柔去拥抱带给他无尽伤害的社会和国家,并且从不放弃追求友情爱情和希望。被卡布遮住被一片黑暗囚禁的灿烂千阳,她们总在要么在黑暗中温暖着要守护的人,要么勇敢冲破黑暗穿透高墙去亲吻那个即使烂透的社会。
皮带和铁揪
人生没有绝境,绝处是求生(存),不是求(生)活。
我看过大部分一般题材小说里面主人公如果命运悲惨大多数时候是父母双亡,情人不能见面,社会让Ta四处碰壁吃尽苦头,生活让Ta心灵备受打击。所有的这一切悲惨都是关乎生活的。而这部小说,因为有战争的参与,主人公之一莱拉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那双穿着布鞋的血淋淋的残肢出现在屋顶上,亲眼看到自己的爸爸的头炸飞在自己身旁,亲耳听到希拉德为了得到她编造的情人惨死的谎言,甚至亲自体验被炮火炸飞被钢筋穿胸的痛苦。这是所有关乎生命,关乎生存的悲惨。在那个时代玛丽亚姆和莱拉可以忍受一切生活带来的痛苦,包括被塔利班剥夺人身自由,不能工作,生孩子不能麻醉,不能出门;也被家庭剥夺做人的权利,在花季就嫁给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的人,并且忍受的家暴比她们吃到的米饭还多。希拉德的冰冷的皮带一次次抽在她们身上,其实每一鞭都是命运的抽打。
当门外是战争,门内是暴力的时候。玛丽亚姆的那一铁揪敲死了她们的恶魔丈夫,同时为莱拉翘开了生活之缝隙。
命运给了你一鞭,你就还它一铁揪。即使在悬崖绝壁也要用铁揪敲开那条生活之缝。
我猜作者卡勒德·胡赛尼肯定是个善良而温柔的人吧。追风筝的人中有哈桑为你千千万万遍的奔走,这本书中也有玛丽亚姆对你如灿烂千阳般的照耀。读追风筝的人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对小说的具体情节已经开始模糊,但是那种似有若无渗进左心房的感动还是时常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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