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小王子》这部动画电影刚刚上映,何生便陪我去看。那个故事讲述了驯服如何带来羁绊和不舍。我看着看着,眼泪却不知不觉地留下来。
“如果你想要制造羁绊,就得承受流泪的风险。”——《小王子》
郁尘也不是对铃子没有任何帮助的。那个时候铃子已经自学绘画近10年了,很努力,但是作品都一般般。郁尘就对她说,应该去报绘画班,有人指导你,你才能进步。
铃子听从了郁尘的建议,从那年起,铃子开始报绘画班。一个绘画班一期大概4000元的学费,铃子的父母也愿意支持她学。铃子从那以后,画技果然进步不小,而且又因此认识的不少有才华的画友。
大概郁尘跟铃子确定关系大概2-3个月的时候吧。铃子突然在群里说,她很喜欢他们的画画老师忍冬——一个画技精湛,很有才华,性格也很好的文艺青年。
我马上想到了郁尘,似乎感觉到了郁尘心底那种揪心的痛。
那天,我私底下问郁尘:“你和铃子还好吗?”
郁尘说:“她跟我在一起应该也很累吧。她在群里和别人多说几句,我就会受不了。常常一言不合我就闭关消失了。我给她带来了很大负担,不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她可能更喜欢忍冬吧……”
我为郁尘感到难过。
一天,我忍不住问铃子:“你到底是爱铃猫还是爱忍冬?”
她想了想,回答我说:“我想留下他在人间,尽力用所有可能的办法。哪怕动用爱情,也让他有所留恋。可是,我后来发觉我对他更多的是同情可怜,而我对忍冬则是崇拜。”
显然郁尘难以接受这件事。
一天,他跑来找我聊天,说:“云朵姐,我要闭关了。还记得你曾经问我,回归人群和独自一人,哪个更痛?我想,我现在是闭关的时候了。”
无论我如何挽留,如何表达自己的不舍,但是他的态度仍然坚决。
末了,他还皮一下,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过来:“我们都是精神病,每天都吃奥氮平。奥派安定利培酮,还有氯氮平和喹硫平。”(《游击队之歌》的曲调)
“云朵姐是我的,铃子是大家的。云朵姐保重。”说完,他的头像就变成了灰色。
我再找他,他却已经把我删除好友,再也接收不到我的任何消息。我想加回他的好友,却被一道好友验证问题挡住,无论我怎么试,都试不出答案。我无能为力,毫无办法……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玲子突然在网络上消失了。群里没有人每天晒画作,也没有人每晚组织大家读书了。我们这些朋友都很担心,纷纷猜测。
我们精分圈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一个网友在网上消失了,小概率是再也不想混精分网络圈了,或者遭遇不测了,最大的概率是可能复发住院了。因为精神病院分为封闭式和开放式,封闭式的医院是不允许病人带任何东西的,更何况手机了。
所以我们纷纷猜测,铃子是不是住院了?
过了3个月,铃子终于重新现身网络。她回复说:“这几个月状态不好,去医院调整了一下。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大家都说,没事没事,平安出院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铃子照样学画,组织大家读书,对忍冬痴迷,与从前无异。
到是郁尘,在4个多月前就销声匿迹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有时候我会担心,问铃子有没有他的消息,她的回答也是:“没有。”
就这样,铃子和郁尘,算是分手了。
郁尘文集摘选
独一无二
每个人的处境都是独一无二的,这种区分于别类的特质是宝贵所在。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在得到恩慈,只是我们并不自知。缺失也是一种另外意义的赐予,如果能够这样深刻的认识,就可以活在宁静之中。这种独一无二的想法不是为了取得心理平衡,而是为了追求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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