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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终于完全淹没于这三月的夜
随着远方灯火渐熄
一艘船连同它载着的地球仪、仿宋的瓷器,
记录了宇宙大小和重量的书籍……。沉下去
沉下去,浮上来一长串天文数字
如一声叹息
叹息也仿佛是个赝品
今夜的星月不会再为谁亮起了
夜半掠过屋脊的马蹄声
是这场穿透三千岁月的雨
草木们数息吐纳,呼吸以踵
我隐约听到了自己身体里海潮的声音
一半黄昏一半黎明
沿一条入海的河流溯源而上
冰川滴下第一滴水珠的滴答声
如师旷聆音般清晰
当风仍在认真临摹着王右军那篇著名序言中极尽变化的二十个之字
春天和刚好啼在春分时节的一声鸟鸣
被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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