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已然愈渐褪去夕阳的火红,为了迎接漫天的星辰,渐渐落下夜晚的帷幕。我坐于床沿,翻看着路上顺手购来的书籍,里面记录的是基础魔法的操作与应用,于我而言倒亦是有用。房间愈渐变暗,我试着施放了书中名为“烛光”的魔法;魔法虽名为“烛光”,却能照亮整个房间,嗯,名字是一种文艺的体现么?简依旧立于我面前,这种遵从可有些严重呵!“简•伍德,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就是主从关系了,但不用……过于严肃。你的天赋不错,有潜力,我准备教你魔法,毕竟不能总靠我来救你。”简有些愣住,我将她抱至我的腿上侧坐着。简的头发依然散发着浴后的香气,她似是一只被人捧于手心紧绷着神经的小鸟,她的身上隐藏着复仇的欲望。我不晓得简究竟经历了什么,却亦晓得她差一点儿便要被这个社会折磨得不成人样。
但此刻,我的私欲正同我的人性搏斗,最终,一方妥协了。“罢了,简,脱下衣服罢。”简,照做了。我抚摸着简的躯体,手指触碰着她从头到脚的每一寸肌肤——这是出于对女性身体的好奇。不过,她身上存在着疾病,或许因为在我身边,病情被减缓了;而大多数是属于不痛不痒的类型,只是……看来她虽未遭受过性侵,却被人猥亵过;自疾病的处理上看,那个奴隶商人还是做到位了。我虽有净化之力,但只能祛除邪祟;于是,便再翻开那本书,好在有基本的治疗手段。我将“净化之力”注入治疗手段中,对简进行施展,倒是成功根除了一些不大的疾病,但猥亵带来的却只能相对缓解一些。我紧紧抱住简,一只手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头,这是出于何种情感呢?怜悯?不,是愤懑!对此世社会的,以及对自己的!“安心罢,我会找到消除你所有病痛的方法的,这是作为主人的职责。”我如是道。简依旧未出声,只是试探性的向我怀里靠了靠,但此于我而言已然足够。
我将简放下,整理好老板早先送来的被子。我示意让简穿上衣服上床睡觉,简有些不为所动。“怎么了?”我温柔地问道。“主人,不需要……为您更衣么?还有……就是……我以为您喜欢……我光着身子呢。”此为她第一次说话,我是有些意外,不啻她那空灵如泉水、婉转如林雀的声音,还有她那卑贱的回答。“不需要,我这身衣服本就是变幻出来的,还有……你是否穿着衣服睡觉皆随你喜欢。以及,你对我说话无须如此卑贱,我……讨厌你这种低声下气的语气,知道了么?”“呃……嗯,知道了。”她总算伊始自信一点了。我将衣服变幻,因为不晓得什么样的睡衣符合这个时代,便赤裸了上身,只于下身变幻了条短裤出来(当然,不管如何,以龙之形态而言,我依旧是全裸的,虽然我并不感到羞耻),算是维持了以前的习惯。
“您……喜欢这样么,主人?”简有些呆呆地看着我,身上依旧一丝不挂。“这是我的习惯,还有,叫我‘迟先生’就好了,不用再叫‘主人’了。嗯……赶紧上床罢,别着凉了。”我边说着,边上了床,一床被子被我铺于下面盖住硬邦邦的床。“哦,好的,我知道了,奇……迟先生。”简还是如此便上了床。我为她盖上了被子,并让“烛光”消失。此世的娱乐方式不多,尤其是夜晚,书我亦不大想再看下去,只得躺下休息。呵——,果然还是比不上那柔软的草地呵!我侧过身,发现侧身面向我的简依然睁着眼。“睡罢,我还期盼着明早你能早起来叫醒我呢。”我边细声言道,边用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她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诚言,作为睡美人的简亦别有一番风味。伊始,宛如清晨于叶片上嬉戏的露珠,缓缓滴落于一片澄清的小水洼中;渐渐地,如同朦胧晨雾中森林里,自远方飘来缥缈的琴语;随着时间流逝,又似初春雪化后,花开时所弥漫的淡雅清香氤氲林间。我亦将眠,且将简拥入怀中,倾听着她徐徐的呼吸,安然闭上眼。
翌日清晨,我缓缓睁开眼,又见此世;确认昨日非梦后,伊始决定,抛弃从前。身旁的简尚未醒来,我且观察着她的睡颜,依旧是那般美好。我坐起身,靠于床头的墙壁,拿起昨日的那本书,借着自窗外来嬉戏的阳光继续研读。且听窗外风吟,看来“迭卡拉比安•阿波卡利兹”的事迹伊始传开;但我并未意识到,此为未来此世变革之开端,亦为我心变化之初始。此时,身旁的简有了动静,看是要醒来了。“迟先生……”简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但看到我坐于床上,立马惊起,“呵,对不起,迟先生,我……我睡过头了。”“无妨,我还想着你再多睡会儿呢。”余光里,简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我将书盖于一旁,直起身来将双手轻轻搂着简的双肩,轻声道:“那你就把昨晚我说的话当做是废话罢,我也未曾想过我会醒这么早。”简只是“嗯”了一声,便起身穿衣去了。
之后,我和简洗漱好后,便去了街上买了早点边走边吃。路上,是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匆匆走过,有的立于街边交谈着什么,有的正教训着自己的徒弟或奴隶……带着孩子的或欢声笑语,或心事重重;跟着主人的奴隶或被责骂鞭打,或被当众猥亵;立于街边的传教士或宣扬教义,或痛斥世人……简有些害怕得抓着我的衣角,因为眼前便有一个素衣教教徒(虽然,他并不着素衣),其身边跟着一个伤痕累累且充满恐惧的女性奴隶。那个素衣教教徒大抵是晓得简是奴隶,于是厌恶地盯着简并道着一些肮脏的话语,譬如,“既然是肮脏奴隶就不配穿着干净的衣服”“卑贱奴隶怎么能摘下神赏赐予她的枷锁呢?”“这婊子就是男人的工具,它就是畜生,怎么能给它人的待遇呢?”等。
呵——,看看这张丑陋至令人憎恶的脸,于丑陋的表情下,变得更加的丑陋了,说它比世界上最丑陋的猴子还要丑陋,那皆为亵渎了自然的创造物!是,我是生气了!我怎么能容许有人对我所庇护的人如此谩骂!“这位先生,你的话语可是很不动听呵!我建议你最好向她道歉!”我牵着简的手立于那个教徒面前,我晓得,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过是……个……东……方……人……”不知为何,他的声音自高昂转为了低沉,自他的表现来看,似乎还带着些恐惧——眼前的教徒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嘴皮以可见的速度抖动着;浑身皆于颤抖,腿部更加剧烈,似要跪下去的样子。而旁的奴隶亦在害怕,但诡异的是,那害怕却还夹藏着侥幸的笑容。要问为何,只消看那止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那已然扭曲了的面部便晓得了。
我伊始晓得了是怎么回事,简的行为告知了我,此为我无意中触发的一种能力,大抵便是“威压”罢。我趁势拔高了声音:“向她道歉!”“对……对不……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说出这样的……的言论,请……请您……原……原谅……我。”教徒几乎是于恐惧中咬牙切齿地道完了歉。威压消散,这个素衣教教徒便扯着那个可怜的奴隶的手臂,匆匆逃离了现场。我看得出,简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毕竟教徒的话语是那样得恶毒而肮脏;不过,她愈发地信赖于我了,她娇小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空着的另一只手亦转而抱住了我的手臂。愈渐地,我才发觉,我的“威压”亦波及周围的路人。路人议论纷纷,有的讨论着那狼狈的教徒,有的讨论着教徒的奴隶与简,有的讨论着我那被动触发的能力,而有的则讨论着与现场毫不相干的事情。
直至,一个圣灵教教徒出现于我面前。“这位先生,我能请您到咖啡馆聊一聊么?”一位身穿黑色教袍,手捧着一本书的女性——自她所捧着的书来看,她是人本学派的教徒——微笑着对我说道。看来她在现场已久,大抵是于我身后的死角。“请问您是——?”我冷静下来,平和地问道。“呵,抱歉,我理应先作个自我介绍的。我是玛丽·艾莉森·威廉姆斯,是圣灵教驻盾郡教会的一名祭司,同时也是人本学派的学者。”威廉姆斯小姐优雅地对我行了个礼,并温柔地说道。诚言,将威廉姆斯小姐与那素衣教教徒相较,我愈发地厌恶素衣教本身了。“威廉姆斯小姐,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我行了个礼,并礼貌地问道。“当然可以。”“那……威廉姆斯小姐,我愿意与您去咖啡馆里交谈一番,但前提是请允许简,也就是我身边的女孩儿同行;以及,我的名字叫‘迟离’,‘迟’是我的姓。”“迟先生,您愿意与我交谈本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我当然允许您身边这个女孩同行。现在,还请您与我移步咖啡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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