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标题、一个主题开始写文,是容易的,而从空无一物的空间寻找素材,就变得困难了。
盘腿静坐,唯一能觉察的是自己的情绪和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从中发现素材,或是一个实体,感觉空落落的。没有了实体和具象,感觉自己是在虚无中漂浮,无处落脚,心惶恐不安。
犹如宇宙间的一粒尘埃,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和命运。一种恐怖的无力感袭遍全身,只能随着“宇宙的意志”在运动,随波逐流,身不由己。
尘埃我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它随处都在,却只能在强烈的斜光照耀下,才能显现。一束光中无数尘埃身形轻盈、在空中飞舞,毫无规律。也可能暗含规律,只是我还没有发现。
喜欢它们看似随意地飞舞,有时看着看着就痴了。可要是成为它们中的一员,我是心有不甘的。毕竟我是有思想的,怎能像它一样没头脑地胡飞乱舞。
再不济,我也是颗种子吧。风将我带到某个地方,安放在一个潮湿的角落。临走前还掀起一层尘土将我掩埋。
此刻春暖大地,温度上升,热得发烫,脱去衣裳,袒露胸膛,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这个世界。
将根扎在湿乎乎的土壤,试探着寻找更深更有营养的地方。那里没有光亮,我只能凭着根须的触觉感知,并进一步地伸向它们。
站稳脚跟后,下一步就是破土了。头上的嫩芽早已做好了侦查工作,哪里容易破土,哪里接近阳光,哪里更适宜生长。但破土的危险非比寻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
这些都没人告诉我,只是体内的一些意识和记忆随着成长,也一点一点开始地苏醒了。每到一个阶段,都会有新的提示。
这种冥冥中的暗示,有时也很模糊。有危险,什么样的危险,没有交代。只能打起十二倍精神感知着,聆听着外界的动响。
当外界一片寂静时,我抓紧机会,用力向上一拱。咔嚓一声,头好像裂了一般疼痛难忍,抱着头含着泪的我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莫非没有成功?那不是漆黑,还透着些许光亮。有种东西在轻拂着我,我却看不到它。
噢,那是风,它的味道我是记得的。它把我带到这里,又为我揭开了新的篇章。
长大,长出萌芽,四季都崭新的萌芽,怀着对外界的敬畏和怀疑,缓缓地生长。脚踩着地,头顶着天,这样我才能平静安然地生长,不似尘埃那样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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