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写作的第一天,今天是姥姥去世的第十五个月。悲痛过了很多,心里无限的麻木还在。从前的我那么张扬,年轻,无畏,因为知道,那个老人她在等我回家,她会问我喝没喝腊八粥,吃没吃饺子。记得几年前,她病的比较轻的时候,我在医院陪床,楼下有卖蒸饺的用大喇叭喊,通常都是家属买给病人吃,我在旁边坐着,随口说我想吃,然后我就睡着了,五分钟后醒过来发现她不见了,我就去找她,果然她是去买蒸饺给我了。那时候她已经快要七十岁了,因为肺气管疾病,上下楼喘的厉害。
这十五个月,过的飞快,正如过去她陪我的25年,也都过的飞快。不同的是,过去的25年历历在目,但这十五个月以来的我,前所未有的麻木。我有快乐,是一种不心安理得的快乐,有开心,是一种马上会落寞的开心,开怀大笑后极度的空虚。我想见到她,想知道她在哪,想知道她的世界发生的事情。想知道她是否安好。而我什么都不会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原来,她去世前的的二十几年,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心过,如今才知道心如刀割,是发不出声音的。最大的支柱和寄托,没了。所以我只能无限的循环生活,不去思考也不敢去思考,很怕每次充满期待,就有想起,她看不到的幸福,就像水加多了的咖啡,失去了香醇的味道。很多时候看到自己的脸,都想问自己,她看到现在的我,还会喜欢我么?我还喜欢自己么?
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她都感受不到了。我也感受不到了。
良辰美景,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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