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听我说,”白凤微微蹙了蹙眉,快速移动到赤练面前,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反常,不悦的表情转瞬而逝,如往常一样地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态:“如果你现在去找他,会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死的都早。”
赤练忧上眉头,听不进去白凤的话。
张良相劝:“子房觉得,此言不假,如果现在上去,很可能会卷入双方的乱战之中,到时殃及鱼池,非为良策。”
“嗬。上一次,你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这一次,”赤练侧头看着白凤,眼神里满是坚毅,握紧腰间的链剑,答:“我恐怕,必须去!”
白凤试图抵住她将出的剑柄,双方都没有做出任何让步。
“两位可否听子房一句劝?”张良双手作揖,微微向两人行了小礼。
白凤缓缓抬头,看向赤练。赤练松开链剑的剑柄。白凤见她松开了剑柄,收手,脸偏向一边。 “现在局势危急,但是鉴于农家的各堂堂主还未到齐,现在大家所想要的并不是谁的尸首,而是一个真相。目前的混战不会出现生死乱战,所以,我们可以的事情就是——等待。”
赤练蹙眉。
“我们在等待的同时,还可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阻止六堂堂主的齐聚。”张良亘古不变的笑意浮现。
赤练豁然明朗。
白凤看了一眼赤练,唇角微勾。
张良替流沙布置封锁了所有上山的路口,几人依山休整。
赤练倚在树边,缓缓坐下。
大约是在十几年前。
少女芳龄十五,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荡着秋千。
美景不映美人,美人此刻目中似乎波光粼粼,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缓缓站起身来。
“要走了么?”
她抬眸,望见一位英俊的少年。
骄傲不羁的气质和浑然天成的强大力量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独特之感,仍然带有一丝稚嫩感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符合的稳重。黑色的衣服并不能使他稚嫩的脸上看起来成熟,额上的红色头带随风飘扬,正中央是金镶的玉纹,衣服上的似带玉纹似乎是皇宫特产,却又配了一双学徒绑腿。无人知晓他的来历,而他的身份也异常神秘。
她也记得他对她说过:“我从出生之日起,就在这冷宫里了。”
他口中的冷宫,虽然与韩宫的其他地方相比是素气了不少,但除了人烟稀少,环境倒也蛮好。与其说人烟稀少,不如说除他之外廖无一人。倒是清静。她从不问他的过往,她只是无理由地相信他,只要是他说的,她无论如何最后还是都会照做。
“庄!”少女的欣喜毫不掩饰。
“上次教你那几招都学会了吗?”少年名曰卫庄,他一副漠视万物的神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里更是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红莲点头,轻轻起笑。
“来,“卫庄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枝,高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她:”让我看看你掌握的程度。”
红莲抽出了金丝鞭,却有些犹豫。她怕会不小心伤到他,即便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赢了,就带你出宫。”卫庄拿着木枝指向她,平静地说。
“真的?”红莲的眸子里发出了光彩。卫庄点头。
......
她终还是败了,即便卫庄让了一只手。
红莲连退几步,却被金丝鞭绊倒,跌在地上。。
卫庄瞥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看着天空:“下次再来吧。”
红莲有些失落,等了许久,试了多次,终还是败了。她低下头,沉默不言,今天,是她的生辰。
“庄,”红莲试探地问他:“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会儿? 就在这里。”
卫庄斜靠在蓝楹树上,闭目。
条件已经下了。
“因为,,,,,,”红莲抬头,看他,极其认真地说:“今日是我的生辰。”
“那卫庄请红莲殿下立刻回去参加宴席,韩王若是知道公主擅自离席,还跑入冷宫,定会大怒。”卫庄双手环抱,看天。卫庄冷冷的调子,像是不满。
“父王去看胡美人了。”红莲的调子里充满了委屈。
卫庄蹙眉,看一眼她。红莲委屈的样子让人心动。他有些心软了。
他听说过,红莲殿下自出生之日起就失去了母妃,传说是韩王最疼爱的殿下,不过也只是传说罢了。韩安抵不住的诱惑有着太多。韩宫的水太深,真正看得透的人又有多少?
“走吧。” 卫庄走向她,伸出手。
“去哪儿?”红莲伸出手。卫庄一把将他拉起来。红莲的脸上有些泛红。
“去哪儿?”红莲问。
“出宫。”卫庄仍是双手环抱,冷冷地应。
“可是......”红莲刚想问些什么,卫庄却转身向外走了。
“庄,等等我!”红莲收好金丝鞭,跟了上去。
“谁?”赤练从回忆中醒。
白凤站在他的面前,背对而立:“田蜜来了。”
赤练起身,抽出赤练剑,冷哼。
“大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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