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了好几次,想要养一只小狗,我都没有答应。一是家里地方小,挪腾不开,二来也没有精力照顾。
老妈倒是前后养过几条狗,我记得的就有4条。
大黑
第一条,在老家乡下,是一条看家护院的老狗,相去已经30多年了。一条肥壮的大黑狗,总是围着我“童年的小屋”乱转,把鸡鸭赶得飞窜,追着飞扬的鸡毛,上蹿下跳,乐不可支,最后带着满嘴泥土飞奔进门。姑且就叫它“大黑”吧。
那天可能是撞见了爸爸磨刀霍霍的满身杀气,大黑一个箭步就逃到后山,半天不肯出来,后来还是被绳索套住,结果了性命。
小黑
第二条叫“小黑”,一条小黑狗,乌溜溜的黑眼珠,湿滑的鼻头,喜欢围着我和弟弟咬尾巴打圈圈。每次我和弟弟放学回家,一开门,小黑就跑出来迎接。进门后喜不自胜地就开始各种闹腾。翻滚着,露出小肚皮,轻轻摸一摸,“小黑”就舒坦了,老老实实跟在脚后。
吃饭的时候,大家还没有动筷子,“小黑”就已经双脚趴在桌沿,滴溜溜打量着每一道好菜。剩下的肉、汤、骨头、汤汤水水、和着饭菜,“小黑”吃得香甜。厨房门后的小窝,柔软干爽,晚上哄着“小黑”去睡觉,趁它不注意,赶紧关门才能脱身。“小黑”就象个5、6岁的孩子,要人陪伴,一起玩耍,顽皮又可爱。
“小黑”很快就长成“小肥”了,圆鼓鼓的肚子,柔顺的皮毛,憨态可掬,人见人爱。我出门,“小黑”总是送出很远,然后,我又要送它回来,怕它丢失。
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小黑”比平时脾气更大一些,叫它也不太理睬,嗷嗷地叫,后来索性躲到弟弟的床下,不肯出来。“小黑”在床底下翻滚、摔打、抓挠,慢慢地没了声息……
我和弟弟大哭一场,把“小黑”埋在后院的菜地里,纪念了很长时间。纪念的同时也对乱扔老鼠药的人怨恨一番。
阿黄
我和“阿黄”相处时间不长,但它高大,英俊,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小侄子经常回老家,因此常能看见和“阿黄”一起遛鸡的照片,让人忍俊不禁。
“阿黄”刚来的时候,浑身癞皮,是一只十足的乡下土狗。妈妈带它去打疫苗,吃驱虫药,吃得好,常洗澡,有人疼爱,很快就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了!身材高大,浑身毛色金黄,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扫着。谁见了都说是标准的“帅哥”一枚。有一次出门不小心被汽车撞断了一条腿,妈妈又是敷药,又是包扎,护理了很长时间才好。
后来爸妈要过来广东,“阿黄”没法随车同行,妈妈只好狠心把“阿黄”卖给了餐馆。
狗蛋
“狗蛋”是2014年春节的时候抱回来的,还没出月,是一只还在吃奶的小狗崽。过年闲着没事,趁着人多,小侄子说要给狗崽取个人人认可,好听的名字。有意向的有3个,大家投票表决,小侄子到各屋里把人赶出来参与,最终大哥说服多人,正式取名“狗蛋”。
离开了狗妈妈,每天都要给“狗蛋”喂牛奶喝。冬天冷,用棉被铺成的小窝,笼子外还要再覆盖一层被子。暖暖和和,“狗蛋”慢慢地长大了。
几个月的“狗蛋”恃宠而骄,任性、顽皮。妈妈把它关在一楼的小房间,早上、下午放出来溜溜。早上一打开小房间的门,“狗蛋”就急不可耐冲出去,赶紧找个地方撒尿屙屎。原来一只小狗也懂得,小窝虽然简陋,也不能脏了自己吃饭、睡觉的地盘。你走,它也跟着,你跑,它就在你脚边乱窜,挨得太近,跑不了几步就要停下来,否则肯定踢到它。妈妈有时候舍不得将“狗蛋”独自留在一楼小房间,带着上楼,“狗蛋”兴奋不已,窜几下就上了楼,在门口等着妈妈开门。进门后,四处撒欢。咬桌布、咬拖鞋,着急的时候还在房间拉屎拉尿。
我回去的时间不多,“狗蛋”仗着在家时间长,欺负我,对我“嗷嗷”叫。给它吃饭,它还不乐意,用爪挠我,咬我的裤子,把我的鞋子叼得到处是。爸爸上来解救,轻轻敲了一棍子,吼了一声。“狗蛋”委屈地躲开了。然后就撕扯扫帚出气,芒絮飘落一地。在外面追鸡,弄得鸡飞狗跳。凑近邻居的小孩,咬人家的裤子、鞋子,吓得小孩哇哇哭叫。
妈妈说,这种嘴巴乌黑的狗比较凶,有点小脾气。在我看来,“狗蛋”和婴幼儿没什么区别,正是懵懂撒娇的时期,分不清好坏。你摸着它的脑袋,它舒服了,不知轻重地张嘴咬你一口,是逗乐?是使坏?也许只是单纯的高兴而已。
其实我不养狗,不是空间小,也不是没空照顾,是不能忍受熟识后,忽然没了它的跟前跑后。想起“大黑”幽怨的哀嚎,“小黑”难受的翻滚、“阿黄”化作食客餐桌上的一道美味,“狗蛋”寄养在二舅家,每天失了魂一样的呜咽,最后抑郁而终,实在没有勇气说要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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