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像是有点麻木了,但是又觉得生活就是这样,明明前两天在医院愁云满面的,直到我再次离开家,送完晨锋去学校既而回到长沙,好像生活又一次走上了正轨,我不再经常想起那些并不美好的未来几个月的场景,我究竟是在逃离还是在理性面对生活,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几天连电话都打得少了。先是临行前从医院回家,明上是跟老爸说,我送晨锋去报道,发生一切事情我们都可以解决的,暗地里,却是希望当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可以想起,我早就想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了。第二天去南昌又是一番,但是都是那些驾轻就熟的事情,虽然繁琐,并不费力。又在南昌停留一晚,听得我妈说老爸不欲与我们交谈,也就此作罢。后又匆匆回长沙,一番收拾竟已晚上十点。中途错过了我妈的电话。
“那个恒温灌注,家里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做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医生说如果不做的话,明天就要拔管子了。”
“老妈,拔了管子,咱们就得做好面对未来几个月的准备了。”
“做不做都是需要面对的,又不是可以根治。”
“是啊,如果能让老爸少经历一些痛苦,这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临床那个阿姨,也不知道她患了什么病,大概是跟癌症什么相关的,说是前天做的手术,带了很多的白蛋白,一早上进的手术室,十多个小时都没有被推出来,后来也没有回来,没多久,护士又重新整理了那张病床,她大概是去了ICU了吧。病房里大家一整天都在讨论她,反倒是我爸,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听闻你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他们告诉我,你已经不用很多人搀扶,只要我妈牵着,就可以缓慢前行了,吃的东西一天天多了起来,话也多了。真的,我都愿意相信,你是在一天天得好起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爷爷因为家里稻子熟了回家了,外婆又千里迢迢走路来医院照看,是以我妈和诗雨才有时间去教育局走了一趟,填了高考贫困家庭补助的表格,又回了老家盖各种各样的章。教育局负责管这件事情的那个老师似乎最近要迁升,态度高高在上。
“你这表上写癌症,那我怎么知道是早期,中期还是晚期啊?”
“老师,是肝癌晚期。”
“那你们家有房吗?有车吗?”
“老师,如果我们没有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想占用别人的两个名额。”我们家的几个小孩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真的是如出一辙。
但是,这件事情却还没结束,各种章盖完之后,回教育局交材料,却偶然被诗雨听到那个升迁的老师不常去教育局,这个表格没有送到他的手上,就如同两张废纸,在他的桌面上无人问津。
家里那位我们糊涂的奶奶,与外婆真是云泥之别,外婆年迈,尚且常常步行去医院照顾,她可好,从不见几句问我爸近况如何的话,她的那些哭泣,我相信有真心所在,但是逢场作戏的感觉却那么强烈,让我再也不想和她虚与委蛇,她却还要求我们几个常常给她打电话。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段写下来,全是抱怨的话语,明明,这个是看人的时候,那些对我们有恩的人,我们需要记得之外,其他人,难道不应该忽略吗?
给我的改变是,最近,我学习的状态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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