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所该死的停车场,经过了好几番的周折才算把车子挪走了,也遂了那位看守人的心愿。其间的挪移可谓一步一挨,步步都紧扣我的心,如在难以脱身的泥淖里,每一步都是那样步步惊心,生怕下一步会比始出的窘状更惨。车子发动不起来,委实如一堆铜铁,需要经过人力推挽才能舍得离开原地。近旁的有一家规模格调看起来挺不错的汽车修理铺,在帮我搭电未果的情况,就导引我换掉电瓶正负极进出电柱上的电闩。不用他提及要支出多少费用?每个人无免费可酬的心里自然就会明白:这次又得出钱了!登时我把赀数的多寡看的比车子能否修好还要重要,感觉就像生活贫危的病人,执手不放地问医生这次的医疗费是多少?他说“不贵,就六十元”,我才算放下已经提到脑门的紧悭紧悭的心思。
这次不算。那位心底还算厚道,为人愿意悃心相助的修理师傅,折身回到店里没多会,回来告诉说:目前我们店里没有你这种电闩接头,我们可以帮你把车推响,然后你到一家我介绍给你的店铺换修一下。遂之就加上我有三个人一起推车,力图把发动机牵引起来。可是未果,于是师傅大致详估一下,认定是电瓶由于长时间处于放电状态,并且没有及时给予供电,所以就导致电瓶无电报废。他谆谆提议让我换一个新电瓶,价格差不多有两百多块。“我的老天,换新电瓶的花费可不小哦,哪是换一根线可比的呢!”我不禁黯然失色,心里有一万个不舍得在相互嘀咕。
没办法车子总还得开走的,无法启动就如一块寂然不动的大理石,总不能向孙悟空的金箍棒那样,被自己搦成袖珍玩具像,然后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就轻轻快快地离开!于是我就排开他疑,孤注一心选择换电瓶。等到师傅和他的伴当忙乎了一阵,把新电瓶装上后,准备有所期待地发动起来。不料发动机还是纹丝不动,一如初态,好像在车子的内腔外肤从来没有毫动手脚一样。修理人再一次下针砭,说是汽车马达坏了,需要更换一个,价格也是两百多。这一次我是铁了心不换,一肚子渐趋渐浓的疑问,让我下定决心:这次我是不换了!宁愿舍本就末,把车子出脱掉,也算是甘心情愿。
我固守一念,执意不修,认为按这种情势愈糟的修法,说不定也会整修到汽车的中枢,或者就是发动机本身。他们也拗不着我,着实明白我的决定,就帮我把车子推响,就算是告了一段修车的过程。一路上开车去停车的地方,我忧闷难安,忧则怕车子一个踉跄,直接在路中央抛锚了,闷则总认为换电瓶所话费的二百元很不值。闷可以姑且放在一边,因为可以留在寝餐之时慢慢消磨,但是忧就不得不成为当前之关键。我此时开车行在路上,就像走在万仞高空之上的独木桥上,一步紧一步,不敢有丝毫驰缓之心。我怕,非常怕,我极为害怕汽车因为启动受力不平衡,就像一堆烂铁堵在道路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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