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12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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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完步回家走的路上，从电话里知道方言不在了，接电话的手都是颤抖着，电话是老宋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断断续续滴说，说到后面都有点哽咽，老宋和我，还有方言当时在一个单位的时候号称“铁三角”，也是经常在一起的，后来参加公务员考试，他们机构更叠，他们两个双双落第，就一起去现在的物业公司，分别做了副经理和中层，他们干的风生水起 ，而自己虽然考上了，但是心里感觉他们两个对我和原来有点异样。挂了电话，心里就开始回忆起过去和方言的点点滴滴，像一首韵味悠长的歌，在一个个平淡如水的日子里跳动出来。记忆深处是最真实的，就像眼下，听见方言心脏病突发离世的消息，心里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可是，不相信也是不行，我放下电话，就开车去东城花园，印象里来过这里，可是就是找不到，在一座座的楼房之间寻找，楼房前面绿化带里的冬青的叶子有点发黄，从大门口一直找到院子深处，在路的尽头看见老宋，连忙跑过去，老宋眼角有点湿润，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从方言家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寒风从楼房的空隙里吹过来，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好，和老宋站在楼房前的空地上说话，时不时有人从身边经过，而老宋的眼睛始终望着对面的楼顶，他摸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烟圈在寒风中突滴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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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抽完了烟，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早年在部队时候学会的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加上嘉禾的本地话，在我耳边响起：这几天方言都有点不正常，特别是我和他去参加市场里一个业主的丧礼以后，回来的路上他唉声叹气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他（死者）只比我大两岁，他反复滴说，两岁，才52岁。老宋仰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继续说道，方言让我陪他回家喝点，我们在超市买了50块钱的牛肉，又买了一个素菜，就在他家，这里。一边说，老宋一边用手指了指身后方言的家，我们喝了一点，他把他分管的工作都交给了我，把部门收缴的水电费都给我说的明明白白，然后，他说，该休息了，明天起就正式退休。我们喝酒的时候是月底，当时我还开他玩笑说他你交代这么清楚是准备料理后事呢！他自己说万一哪一天他突然离开了，让我一定帮忙把他送走，我当时说一定给你一个小盒子的，谁知道这话一语中的，当天就出现这件事了，我真的后悔不该说那些话的。

我扶着老宋，从小区出来，来到我的车旁，打开车门，把老宋送到单位，我一个人开车回家，汽车音响里突然想起了“兄弟，我想你了！”这首歌，虽然不知道歌曲名字，但是听着听着，就潸然泪下，过去的事情一件件滴显现，好像他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