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空调暖烘烘的睡着,我梦回去了。那时候的夏天闷热是经流武汉的长江,我们整个班的人都像趴在水牛背上,泡着江水的臭虱子。坐在我前排连唱带骂的小兄弟是最为骚动的那一只,他笑的往后倾,牙花子倒挂在比冯小刚还冯小刚的脸上。整个教室都处于遮天蔽日的昏暗当中,午睡留下的口水蒸发在小桌上。“你笑什么呢?别老压我桌子呀”我些许好奇,“你快看,聊斋这一章我给它译出来了!这个逼原来是个獾,忽有一毛物坠出,压其颚!坠出?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砸脸上。哈哈哈”然后他便急如星火的给我讲故事。那本聊斋是我两块钱在校门口买的旧书,不带一点注解。我和他在数学课上用古汉语词典反复翻译,不知道为什么,每一章都扶掌大笑唾沫翻飞。除此之外,他的猥琐被全班人诟病,因为过于疯癫和色情,别的小孩都叫他猥琐,并对他的未来冠以:你以后绝对是个苦逼的有恋童癖的保险推销员。我觉得他能永远大笑,在人流里横着走路,猥琐的弹跳。不久后我们进了各自的考前班学画画,联系甚少。一天晚上接到了他的电话,声音低沉,似乎是在哭,原因是他志比天高。我们同时选择了复读。后来他画的越来越好,告诉我,老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扮猪吃虎的感觉。那是11月的末尾的一个周末。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画不出来。像是被人揍了似的和他诉苦,他坐了很久的公交车来到我们学校。穿着薄薄的运动裤和脏校服,裤管钻风。拽着我去买了几只好铅笔和好点的纸,在教室给我补课。我快忘记他叫猥琐了。只记得那个歌词:从内部开始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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