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功过——《小女生职场修行记》
我如愿地成了万元户,给老妈寄了 3000 多,又捐了 1000 给教堂,同时又默默地做着那些善事来积攒我的福报,晚上回宿舍,认真地填写着我的“改命计划”。没过几天,接到了郭天宇的电话:“陆小姐,那批货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你
不用担心了。”
“啊,太好了,怎么处理的?”
“哦,卖给了另一家不需要 RoSH 认证的客户。” “啊,哪家客户不需要 RoSH 认证啊?”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吧,怎么,想跟我抢客户?” “不是,不是,我哪敢!谢谢你啊,大师兄!”
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几秒钟。 “老宋妈给你说了?”
“是的,她还让你给她电话呢。”
“哦,是有很久没给她电话了,当年没少给她添麻烦。”
“大师兄,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你答应过的,现在事也办妥了。”
我铁了心想要请他,哪怕花我半个月的收入,我也在所不惜。不光是为了同门师兄的情宜,更是为了他放了我们公司一马。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明天吧。”
“你想要吃什么啊?”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太贵的地方。 “哦,明天再说吧。”
晚上在宿舍里,我犹如笼中困兽,烦燥不安,明天他会带我去哪里?
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套装还是休闲装?明天要不要化点淡妆?我该对他说 些什么?甚至,他会不会对我有非分的要求?如果有,我该如何拒绝?是不经意地婉拒,还是直接拉下脸来?要是他没有丝毫的想法,我又该怎么办?想到这,真觉得自己卑郾,人家是有家的人,是有家室的人!
郭天宇并没有带我去某个会吓着我的地方,而是去了蛇口海上世界临 海的一家烧烤店,一家很普通的烧烤店,就是撑死了,也顶多只能吃几百块钱。
吃烧烤的时候,他不停地问我学校里的事,离开学校好多年,都没回去过。 “大师兄,据说你很能喝酒?”
“哦,哦,那是以前,年轻的时候,闯了很多祸,也误了好多事,不过,今天是应该喝点吧。”
“啊,你敢啊,现在查酒驾那么厉害?” “等等,我有办法。”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老刘啊,最近在忙什么呢?……我没事,只是好久没联系了,问候一下……胖仔他们都还好吧……没事,没事……好的,好的……哪天大家都有空了,出来喝两杯啊……好的,拜拜。”
我不知道,这个无关痛痒的电话跟现在能不能喝酒有什么关系?
“我的一哥们,就是这一辖区负责抓酒驾的,他们执行任务时,手机是必须关机的,如果手机通了,那就说明,他们现在还没理这碴,我就可以放心了,哈哈。”
他叫了一扎生啤,送来了两个杯子,他给自己满上了,却没给我加酒:“你能不能喝,能喝多少,自己控制。”说完就自饮起来。
看来他并没有把我灌醉的打算,我闪过一丝温暖,他应该是个君子。我象征性地倒了半杯,这种场合,应该淑女一点。
有一个菲律宾的小乐队, 在这里唱歌助兴,全是英文歌,当他们唱起 “Yesterday once more”时,我发现他眼里有莹莹泪光,这是我们在学校时,听得最多也唱得最多的英文歌,难道此情此景让他昨日重现?
一曲唱完,他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然后站起身,走向台前,对那位歌手轻声的说了些什么,那歌手不住地点头,把话筒递给了他,然后冲着乐队喊了声: “Sound of silence”,那听了无数遍的旋律响了起来。
……Left its seeds while l was sleeping在我熟睡的时候留下了它的种子,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这种幻觉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Still remains……缠绕着我……
他那有略带伤感的浑厚的男中音,轻轻地冲击着我的耳膜,我仿佛看见,我刚进学校时,在迎新生的晚会上,那个抱着吉他唱这首歌的男孩打动了我,在不久后,成了我的男友……
买单时,他并没有抢着买单,而是充满感激地看着我完成了这一过程,既保住了我的尊严,也让我兑现了诺言。
在我们准备离去时,他接到了一条短信,看罢,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将手机递给了我,上面的发件人是:老刘。内容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为什么给我来电话,我们马上就要行动了,五分钟后关机。你最好还是打的吧,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我亲爹,我也不会放过的。
“走吧,先到海边吹吹风,散散酒。”不等我答应,他就朝海边走去,我紧紧地跟上,快到海边时,风有些大,也有点冷,我向他靠近了一虑。我不知是不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给了他某种暗示,他伸过手,轻轻地把我的手握住,我本能地想抽回,却又有些不舍,身体有些僵硬地跟着他慢慢地走着,要是他有进一步的动作,我该怎么办?他会搂我吗?他会亲我吗?我该怎么拒绝?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又微微有些失望。我是怎么了,这是人家的老公! “走吧,回家吧。”
“我们打的吗?”
“不,我知道他们可能会在哪几个点查,绕开就可以了。” “要是万一呢?”
“那,你就给我送饭吧,哈哈,里面是什么滋味,还真没尝过。”
回到宿舍后,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要是他没结婚,该有多好啊。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就是 Angus 说的,我的屎壳郎?
在填写“改命计划”的时候,我有些迷糊了,今晚的事,该如何记?请他吃饭应该算是功,但跟他牵着手在海边散步,这也算是功?如果是过,那,过在哪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没有联系他,我开始认真地读《圣
经》,也读《普门品》,虽然里面讲的都是些神话故事,但读的过程中,却是相当的愉悦,我甚至在考虑,我是否应该去受洗?Jacky 说洗礼是上帝施行恩典的一种工具,也是代表着埋葬一个人的过去,是自己人生的分界线,而且,并不是我想去受洗就可以去的,他们会对我有更多的观察和了解。
在我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却接到了他的电话,问我是否有空,再去吃烧烤?回请我一顿。
二二、好汉——《小女生职场修行记》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乐队,唱的还是那些歌,喝的还是那些酒,看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估计是想找个人聊天解闷。暗自心想,原来我还是有可用之处的,在为他担心的同时,不免暗自得意起来。
酒喝到一半,那个菲律宾的歌手,主动地跑来,邀请他再上台去唱歌。他上去,唱了一首“Say you,Say me”,依然是那么悦耳。
“想不到,你唱得这么好,差不多是专业的水平了。”我有心说点让他顺耳的话。
他笑笑,摇了摇头,没回答,继续喝酒。
见他有些沉闷,决定找些他感兴趣的话题,也不枉了今天来陪他解闷。 “宋妈妈说,你以前是个电脑高手?”我对他以前的经历十分有兴趣。
“哦,年轻的时候,喜欢捣鼓那些,有一次还差点把自己玩进去,早不玩了。” “玩进去?什么意思?”
“当时我们有一个小组,比赛,看看谁能攻破别人的网站,他们选的都是个人的小屁网站,而我却选了某个职能部门的网站,在他们的主页上,写上了‘毛主席万岁!’结果拿了第一,在小组内的等级升了两级,但很快彼警察找到,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才把我放了,幸好写的是毛主席,而不是其它的。”
“啊,你当过黑客啊?”
“算是吧,当初纯粹是为了好玩,不过还是干过一点正经事。” “黑客还能干正经事?”
“1999 年 5 月的时候,美国炸了我们的南联盟大使馆,当时我是中国红客联盟的创始成员,就跟他们干了一场。”
“啊,怎么干的?”我来了兴趣,在大学里,我学过 C 语言和汇编语言,对于这类知识,一直是相当感兴趣,但苦于当时没有人教我。
“美国能源部网站上的星条旗,被换成了五星红旗,下面还写上了‘打倒美帝国主义’,就是我干的!”我见到了他脸上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好汉一提起当年勇时,那神态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终于找到了他感兴趣的内容,以前在养老院跟那些老人聊天时,他们最愿意做的事,就是回忆当年如何玉树临风,如何威风八面,哪怕已经讲过 N 遍,还是百讲不厌的。
“你是如何做到了,能说详细点吗,让我能听懂一些。”
“哦,是的,你也学过一些基础知识的。”他仰起脖子,干了一杯酒,就开讲了。
“第一,得找一个选择适合自己的扫描器,扫描它们可能存在的漏洞。当时也没有什么顺手的工具,我用的是自己写的,哪像现在,随随便便就能在网上找一大堆;
“第二,确定 IP 地址,开始扫描。
“第三,确定它的开放端口,查看 SQL - Server、FTP、NT - Server 口令的强弱,和 IIS 是否有漏洞;
“第四,还要看看 NetBios 信息里的内容,远程注册表信息、服务器信息、主域控制器名称,等等;
“第五,确定主机的操作系统,看看是 Windows NT,还是 Uni×或者是 Linu
×;
“第六,确定主机的名称、开放端口和共享资源。”
“确定了这些,就差不多可以发起攻击了,当时我是通过远程溢出漏洞来攻击的,当然也可以用暴力破解,得到管理员密码,不过那太慢了。
“进了主机后,然后就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图片,比如五星红旗之类的,将他们的主页换掉。
“最后一步,要把那些 www、FTP 等等的日志,统统删除,再走人。
“我上次,就是因为忘了删除那些日志,结果就被警察顺藤摸瓜,逮住了。” “那么辛苦,仅仅只是换了人家的主页而已,这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
影响啊?”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就像后来我们又跑到广州沙面,一群苦大仇深的愤青,朝美国总领馆扔注了墨水的鸡蛋一样,对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只是让他们不爽,而我们出了一口气而已,况且换了别人的主页,他们很快又能换回来的。”
“那从网上盗取美国的军事情报又是怎么回事呢?”
“五角大楼的指挥系统,跟民用系统是从物理上断开的,那是不可能入侵的。” “什么是物理上断开的啊?”
“就好比,你在学校时,你们的机房里有二十台电脑,互相连通,可以互相访问,但就是没有接互联网,你们可以一起玩 CS,可以互传文件,但就是上不了新浪,也玩不了 QQ,当然也偷不了菜,而外面的,就算是再顶尖的高手,也不可能坐在家里,通过网络,去偷到你们的文件。”
“那为什么,经常听到很多国家抗议,说中国的黑客如何如何,甚至说中国的网军如何的?”
“有一种可能,是有人通过民用的网络,进入到了民用的公司,偷到了军事的资料。比如,进入到波音公司的内部网络,偷走了 F16 战斗机的图纸。不过说实话,听到别人对我们抗议,我是非常舒服的。”
“什么,听到抗议,你还舒服?”这不是有病吗。
“有两种情况,在十年前,乃至更长的时间里,我们受到各种各样的委屈。只能通过抗议来表达我们的不满,而不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对我来说,这是一件相当憋气的事;而现在,我们听到的抗议越来越多,也就是他们越来越憋气!你想想,一种是我们受了别人的委屈,我们抗议别人;另一种是别人受了我们的委屈,别人抗议我们,这两种只能选一个的话,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两个都不愿意!哎,跟我说说如何愉别人的 QQ 密码?”我对以前的男朋友一直耿耿于怀,一直想进他的 QQ 看看,他跟那个狐狸精到底怎么样了。
“你想干什么?这好像不是合法的啊。”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了解一下,也好自己做好防范啊。”我的 QQ 前几天被偷了。
“偷别人的 QQ 密码,或者其它什么密码,通常用的方法是暴力破解,或者叫做穷举法,也就是将所有的可能统统的列出来,然后逐一地去试。
比如你的密码是 6 位数的,而且都是数字,跟银行密码一样,那么,就会有一个工具,叫做字典生成器之类的,把从 0 到 9,所有六位数的排列组合,统统
列出来,形成一个新的字典,然后,再用另一种软件,通常叫做暴力破解器,把这个字典里的所有密码,拿去一个一个地试,直到试出来为止。
当然这是最简单的密码破解,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破解。如果你的密码里,既有数字,又有字母,那么生成的那个字典将会很大,暴力破解也需要很长时间,如果你的密码,既有数字,又有字母,还有数字键上面的那一排符号,甚至字母还有大小写,如果是二十位以上的话,以现在的网速和 CPU 的速度,一般电脑至少得千上半年,才能一个个试完。
现在不是好多软件上都有注册码吗,要你填上一个写得非常奇形怪状的数字或字母,这就是为了防止暴力破解的,因为那些数字或者字母,看起来虽然难受,我们还是能看得出写的是什么,但电脑就无法识别了。
这是一类,还有另一类,木马程序。这个名字来源于古希腊的一个传说,当时希腊联军围困特洛伊城,久攻不下,于是假装撤退,留下一具巨大的中空木马,特洛伊城的守军不知是计,把木马运进城中作为战利品,夜深入静之际,木马腹中躲藏的希腊士兵打开城门,特洛伊沦陷。
有一类软件就叫做木马软件,它会伪装成某种你熟悉的文件图标,比如 Word、E×cel 文档,或者是 mp3、图片的图标,当你点击后,它会自动消失,这时,你就中木马了。专业点说,你的电脑成了另一台或 N 台电脑的客户端了,他们就可以远程操控你的电脑,工作原理跟 QQ 里的远程协助一样。不同的是,远程协助你是知情的,而且是你主动请求的,木马是在你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下工作的,所以,来历不明的邮件,看都别看,直接就删了,尤其是那些带附件的,还有,来历不明的网站,最好也别去,有一些网页,只要你一打开,就中招了。”
“那中招了,最坏会有什么情况出现呢?”
“那他们对你电脑的操作,就像你对你的电脑操作一样,可以拿走或者删除你在电脑里的任何资料,有的还会安装一个记录软件,那么,从你开机到关机,你进行的所有操作,不管是键盘还是鼠标的操作,都会被记录,然后,再定期地发到他指定的邮箱里,还有其它更邪恶的软件,可以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远程控制你的摄像头,那么,只要你一上线,他就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而且还能录像。
“所以,电脑上的摄像头,不用的时候,最好把它拔下来,如果是内置的,不用的时候,要设置为禁用。
“还有,你的网上银行,最好不要使用普通的电子文档那种作为密码,要用 U 盘的,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说到这,他十分满意地又干了一杯,问:“能听懂多少?”
“至少我学到了一些如何防范的知识,想不到你那么厉害。”望着这个老愤青,我的眼里充满了崇拜。
在养老院里,那个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老兵,几乎每次都会给我讲起他带一个排去炸掉据点还抓了舌头的故事,每次我都会用非常崇拜的语气告诉他,他们是真正的英雄,是人民的功臣,而且我经常都会让他再回忆一下,当时金日成是给他们敬了酒还是亲自送到了火车站?
酒喝完了,该回去了,他的情绪似乎好了不少,但他并没有提出再去海边散步,而是直接送我回家,这让我相当的失望。
二三、孽缘——《小女生职场修行记》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愿意这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我的 QQ 被盗了,你能帮我弄回来吗?”
“你申诉没有?”
“申了,没用,早被别人手机绑定了。我大二时就开始用的一个号,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绑定手机。”
“怎么搞啊,现在的 QQ 密码都已经是二代保护了,好难的。”
“唉,说的时候,威风八面的,还以为是多厉害的黑客呢,唉……”
“别激我了,既然是手机绑定,如果拿不到那个手机的话,就只能进入到腾讯公司最核心的服务器了,有这功夫,都能进银行的服务器了。”
我的愿望落空,想想不知多久还能再见到他,不觉眼泪已经悄悄地滑落。他似乎发现了,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帮你去看看,但我确实没有把
握。你的 QQ 是几位数的?”
“六位。”我以前的男朋友花了银子买来送我的。
“哦,可能是有人偷了拿去卖了,如果是这样,可能还好办一些。”
在打开宿舍门的那一瞬,我猛的有一种异样的预感:我是不是在引狼入室?他没有对我的宿舍做任何观察或者并点评一番,只是催我快打开电脑看看,
连我想给他准备点喝的都免了。看样子是想早点回去,不知是不是回去晚了会被他老婆修理?
果然,很快在一个 QQ 交易网上发现了我的 QQ 号正在被挂卖,一口价,1000元,可能是因为我的 QQ 号里有两个 8 的缘故,是那一页里所有挂卖的 QQ 中最贵的一个。
郭天宇重新申请了一个 QQ,加了我的那个号码后面的联系 QQ。我不明白他为何不用他的 QQ,而要重新申请一个,后来想想,可能是黑客的惯例,不留尾巴。
对方在线,也没有什么好哕嗦的,简单明了,1000 元,不还价,并且表示,已经有好几个人表示了兴趣。
郭天宇似乎无心恋战,直接叫对方给账号,马上就交易。账号发过来的,招行的,还是深圳的。
郭天宇从包里,拿出一招行的 U 盘,插入电脑,然后上了招商银行的网站,进入“个人银行专业版”,准备转账了。
“啊,你真的要付钱啊?”我吃了一惊,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没说话,三下五除二地干完了,然后把转账成功的页面,截图发了过去。对方倒也爽快,马上就发了一组密码过来, 18 位的,有数字,有字母,还
有数字键上的那些符号,当然,字母也分了大小写,看来都是行家里手了。上 QQ,把这组密码,复制、粘贴,登录,成功。
“快换个密码吧,我回去了。”说着,拔下 U 盘,准备放回包里。 “等等,我把钱还给你。”
“算了,今天我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吹牛是要上税的,这不,1000 块,下次再吹的时候,得换个税轻一点的,哈哈。”
在他还没有起身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修改这个密码,需要先进行二代
密保验证,要用绑定的手机发一个短信到腾讯公司指定的号码,然后会收到 8位数的验证码,只有输入正确的验证码后,才能更换密码和重新设定绑定手机。
“快让他给验证码。”我担心晚了会有问题。郭天宇的新 QQ 还没关,他赶紧输入。
“请提供验证码,方便我修改密码,谢谢。” “验证码?我有说过要卖验证码给你吗?” “那你卖的是什么?”
“你看看前面的记录,我只说你给钱,我给密码啊,并没有说要连验证码一起给你啊!”
我跳了起来,大叫:“骗子,我要报警。”抓起手机,准备打 110。
郭天宇制止了我,出奇的冷静。“这点事,就不要麻烦政府了,他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我们自己来搞定吧。”说着,他重新坐了下来,开始跟那人聊天。
“那如果我要买验证码,需要多少钱?” “2000 元,一口价。”
“不要再给他钱了!”我又叫了起来。郭天宇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闹。 “等我考虑下,行吗?”
“好的,不过要快,如果有人对这个验证码感兴趣,只要能出价,我是会考虑的。”
“行……”
他上了一个黑客网站,下了个软件,捣鼓了十几分钟,取得了对方的 IP 地址,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
“喂,小秦吧,能不能帮我个忙?我这有个 lP 地址,能不能帮我查下他的详细地址在哪儿?……明天来不及了,现在非常急用……你看看现在有没有哪个熟点的兄弟当班……现在真的很急……拜托了,真是拜托了……放心放心,这道理我当然知道……IP 地址是:202. 40.×××.×××””
五分钟后,手机短信,上面是一个地址,罗湖区××路××号××小区,A座 409。
他看罢,又打了一个电语:“老六,在哪儿……你现在手头有多少人……去帮我办件事……你们现在到罗湖区××路,需要多少时间?有个朋友需要按摩一下……记住:千万不能带刀,按摩一下就可以了,不能见红。然后,让他告诉我验证码……验一证一码,他知道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应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不不,一定要先按摩,完了再要验证码……我把地址发给你……现在就开工吧。”
我呆住了,面前这个稳重、儒雅的成功男人,他到底还有什么背景? 宋妈妈说他以前爱打架,现在是不足还爱打架,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他走回电脑前,重新开始聊天:
“2000 元,可不可以少一点?我确实没有那么多。” “好吧,看你有诚心,我降 200 元,1800 元。” “1500 元行不行,我真的没钱了。”
“1600 元!如果你再讲价,我就下线了。”
“好吧,1600 元,但我现在卡上没有那么多,我叫朋友去柜员机帮我打款,
可能要 40 分钟左右,行吗?”
“行吧,我等你 40 分钟,过了时间,我可能就不等了,要是到了那时,行人对这个号码感兴趣的话……”
“行,行,行,我让我那朋友快点。”
打完电话,他似乎轻了口气,问我:“有没有水喝?”
我给了他一杯水,问:“你怎么知道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这行也是吃青春饭的,技术更新太快,一般过了三十,不管是体力还是智力都跟不上了,况且,三十岁是男人的一道坎,过了就应该懂事、要养家糊口了。”
三十岁是男人的坎?!我又想起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果然是相当的不懂事!
“你叫去打架的那些人,是你养着的?”他在给黑道上的人打电话时,竟然像上级命令下级。
“不是,干一单活,给一次钱。” “那干这单活,要给多少钱?”
“一两千吧,如果是打断他的手,就得万儿八千了,要是卸掉一条腿,就得两三万了。”
“要命呢?”我有些不寒而栗。 “不知道,没干过。”
“什么?那你断过别人的手、卸过别人的腿了?”我似乎有些发抖了。 “万一他们彼抓了,会不会把你供出来?”
“要看是多大的案子,像这种小案子,抓到了顶多只是教训一下,付点医药费就放人了。
“断手、断腿、要命的呢?”
“命案必破!这是铁定的,所以肯定会供的。如果是断手、断腿,那就要看外面的人会不会做了,你要是通过中间人,积极的赔偿,然后再去找关系把里面的人弄出来,那么,他们一般也不会说的。”
“那个人不是说,给他 1600 元就可以了,那你为什么耍付一两千去叫那些人,而且还有好大的风险?”
“只是想出口气而已。”
“那小区的保安会放他们进去吗?还有,即使进去了,他们又如何进得了那栋楼,如何骗对方开门?”
“这行我也没干过,你要是有兴趣,回头我叫他们过来,你自己问他们吧。” “啊,不不不,我不想见他们。”
“对了,你是不是也养着律师?”突然想起前几天,林虹就用律师威胁过我。 “没,也是干一单活,给一次钱。”
“那这帮打架的人和律师,对你来说,有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这点来说,他们是没有区别的。”
我无语,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是钱能搞定一切,那我对他来说,算是什么?也是用钱可以搞定的吗?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突然对方的 QQ 里出现了一行 8 位数的数字,这肯定是验证码了,一输入,果然通过检测,然后赶紧更换密码和重新绑定手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郭天宇的电话响了:“喂……是的,就是这玩艺儿,他骗了我 1000 元,让他吐出来……那他有多少……算了……把他的电脑砸了……喂喂,你们千万不要拿他的任何东西啊,拿了东西就是入室抢劫了……你拿手机拍张照片,发彩信过来我看下,这鸟人长得什么样?”
彩信很快就发来了,郭天宇看了之后,递给了我,果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十分瘦弱,嘴角还有血。跟我想象中可恶的骗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浑身发抖,猛的一下大哭了起来,郭天宇轻轻地把我揽到他的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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