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我把自己装备的妥妥的,打开“荔枝”里的电台,FM跃然耳际。一条浅蓝色的棉麻长裤,一条短袖T桖。这是在《理想国》之后最理想的状态。关上灯,我平躺在床上,窗内渗进一些光芒,我看着昏黄的屋顶,极力猜想这夜幕里的奥秘。忽然飞来蚊子的嗡鸣,不知几只,也许就一只。我在明,它在暗,我情不自禁的摸向前日被叮咬的额头,肿包仍未下去,于是拍了拍两鬓旁的不速之客。显然它得意于我打不着它,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我的皮肉了。这在往日我会抹点花露水,但今晚虽然凉快,我居然打开了风扇。因为我突然不喜欢花露水的味道了,就这样突然不喜欢了,某人的一句不喜欢也突然回荡在我的脑海里,于是我更加坚定不使用花露水驱蚊子了。
在这样一个寂寥的只意识得到自己的夜晚,脑袋异乎寻常的清晰,像一个垂老的独居老人,在他的周围只剩下自己迟钝的动作,和一两件摸得着的物品。我什么也不去触摸,我却想竭力的触摸我的灵魂。我的眼前在这种小心翼翼的寻觅里忽然闪现出一座潭,潭深幽静,我站在了悬崖边。唯有月光掩映的湖面,我看得见一双呆滞忧郁的眼睛,和一张枯燥乏味的脸庞。谁会相信这即是我的灵魂深处?我感觉到惊惧,不敢直视这样萎靡的状态,竟是何等的脆弱,和幽暗。我想对着这空旷的心灵大声疾呼,是否能唤醒一头鲸鱼,驮起我焕发新的生命,并说走就走,来一场别开生面的骑鲸之旅。
你说最无助的爱是什么感觉,能否凭着一首极短的诗歌藉以表达这不悔的青春,我痛定思痛,默默的留言:“说分手的是我,如此决绝,但自此彻夜难眠,因为我怕一闭眼就会梦见你,梨花带雨的容颜。”我忧思难忘那走了三遍的街道,被雨水冲洗的恍若尘世的眷恋,竟藏匿着圣洁纯真的呼吸和充满着幸福喜悦的步履。我知道我清晰的记得每一个脚印里都灌溉着我的祝福和所有的肢体与血液都倾注到我的心房,并完全被束缚,直到送你进旅社,重回那条街道时,这颗悬于空中的心才得以恢复正常,如飞碟缓缓降落。我加快步伐,轻盈欢快的赶回住地,像登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仅仅因为迈出了那一小步,而觉得无比非凡,急迫的想赶回地球,向大家分享这伟大而又艰难的一步。但我不会炫耀和分享我的幸福,我表现的很自然含蓄,内心的骄傲和快乐却如翻滚的岩浆沸腾,沸腾。
河马呀河马!我是龙猫。
我将河马坐在我的左心房上。两手抓着它敞开怀抱的两只手,用回忆与它沟通,温柔的讲述故事的来龙去脉。列车突然疾驰而至,我聆听着这由远而近有近到远的磁场,海子说远方就是我站立的地方。远方就是一座座车站,远方就是一个思念的载体,远方就是一段望而兴叹的距离,远方就是一具具倒下的灵魂。此时此刻,远方就是我自己。我无法原谅我所站立的地方,放眼望去,被狡诈、虚伪、懦弱、懒惰、愚昧、短浅、安逸,狭隘所包容。我身处腐朽的世代,孱弱的皮囊里包裹着一颗优柔寡断游离在纯粹与污秽的边缘。
你能听到我的心在哭泣吗?小河马。你跟随了我七个月,像跟随在藩篱中的囚徒身上,与虱子作斗争。你无声无息的一直坐在我的床头。我的呼吸和心跳,我的早祷和忏悔的呼声,想必已统统印刻在了你的诞辰中。我将珍藏你的哑口无言,珍藏你即是珍藏一段难以忘怀的悲痛与惊喜。你比她更了解我的凄凉,因为你亲身经历了我的生活,在这些琐屑的气息里你感受到了我的疾苦吗?还有我诵诗的快乐和创作的欢愉。
河马呀河马!我是龙猫。
我手持一把叫做“幸福”的伞,
在父亲必经的车站,
等候踏实和温暖的臂膀,
雨势滂沱,妹妹困乏;
我背着她,收起她手中的伞。
路灯下我坚强的相信,
下一班车必定彩虹将至。
龙猫龙猫,我吃惊的仰望
它庞大的身躯,却撑着一支芭蕉叶。
我把妹妹的伞递给它,
它欣然接受,兴奋的原地蹦跳;
于是惊动了树叶上的雨珠,
瞬间哗啦啦坠落,
仿佛坠落的是天使,
带着欢快愉悦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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