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房客长得俊还是土豪
“妈，我没钱了，你快给我转点钱。”
赵小萌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叫徐太后给她转钱，被徐太后劈头盖脸一顿骂:“又没钱，现在才几号，你就把钱花完了？你以为钱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吧……”
赵小萌听不下去，不耐烦地将手机放到桌子上，徐太后还在唠叨钱怎么怎么难赚。
如果你觉得她家很穷，那你就错了，赵小萌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是中产阶级，家里有一笔积蓄和两套房。家里的条件不算差，赵小萌又是独生女，按说生活费应该可以稍微多一点，但是她的生活费并不算多，甚至比宿舍里的其他同学还少，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要从她家艰苦的发家史说起了，徐太后和老赵的文化程度都不高，年轻时日子过得很清苦，夫妻俩几次创业都失败了。还好老赵有一门手艺，包的包子卖相好，口味佳两人从摆摊开始，后来又开了一家早餐店，日子才开始慢慢好转。别人发家主要是来源，而她家不仅要来源，还要节流。徐太后作为家里掌握财政大权的人，坚决不允许她和老赵胡乱花钱，当然，她自己也很省，买东西一定要讲价，杜绝所有奢侈品。
赵小萌的生活费该给多少呢？给多了徐太后舍不得，给少了赵小萌坚决反对。最后徐太后硬是对她学校的食堂和超市考察了一番，决定把她的生活费定为八百，赵小萌不乐意了，“你看，除了吃饭，还有其他的日用品也要花钱的吧？化妆品、洗发水、洗衣粉、姨妈巾……”
“行了，”徐太后不耐烦地打断她，“那你想要多少？”
“怎么也得再加个三四百吧。”
“是啊，咱们闺女现在都这么大了，也应该多买几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了。”
老赵在一旁帮腔，赵小萌向他竖起大拇指，父女两隔空使了个眼色，徐太后想了片刻，终于松口了。
“行吧，那就一千，不能再多了。”
徐太后说不能再加就是不能再加了，一千就一千。
其实一千也够了，这个月没钱主要是因为赵小萌骑电动车撞了一个人，赔了三百块医药费，这还只是一部分呢，那人伤得不轻，等他痊愈不知道要花多少，到时候都得算在她头上。
赵小萌把苹果核丢到垃圾桶，徐太后也骂得差不多了，赵小萌重新拿起电话，“妈，你教训的是，我一定好好反省，但是钱你还是得给我啊，不然你的宝贝女儿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徐太后骂归骂，但是钱也是舍不得不给，谁叫赵小萌是她亲闺女呢？
“钱我就不给你打了……”
徐太后此话一出，赵小萌立马鬼哭狼嚎，“妈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
“鬼叫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钱我不给你转了，你去收一下上个月的房租，等一下我把房客的号码给你。”
“那好吧。”
赵小萌家的另一套房在大学城，大学城开发不久，住在这边的人不多，房子也比较便宜，但是大家都觉得这里前景好，纷纷买了房，自己不住，租出去。徐太后也跟着大潮，在这里买了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房，现在租给一个学生。有两个房间，本来应该租给两个人的，但是那个房客有洁癖，不愿意跟别人合租，就自己出了两份钱。对于这种有洁癖的人徐太后是极不理解的，所以她当时说起这个房客的时候极度不屑，甚至怀疑他是为了方便带女朋友去，当即就拍着大腿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带乱七八糟的人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对方答应得很爽快。赵小萌没见过这个土豪房客，但是听徐太后说长得很俊，白白的。赵小萌想，这次终于可以一睹他的真容了。
下午没有课，她抬头看看外面的大太阳，拿了伞就出门了，路过奶茶店的时候，经不住诱惑进去买了一杯冰。像奶茶这种东西，赵小萌的肚子是装不住的，才喝了半杯，尿意就袭来了。她急匆匆跑上楼，见自家的房客正好开了门，她立马冲进去，顾不得身后传来的闷声，直奔洗手间。待她身心舒畅地从卫生间出来时，只见一人坐在沙发上，低头整理腿上的绑带。赵小萌这才想起来刚才急急忙忙，好像撞到他了，忽而一阵脸红，尴尬地清清嗓子，说道:“那个……你好！”
沙发上的人抬起头，待看清对方，两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道:“是你？”
赵小萌惊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你不会就是那个房客吧？”
赵小萌万万没想到，徐太后口中那个长得又俊又有钱的房客就是眼前的“瘸子”，虽然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
（二）转角撞到你
这个“瘸子”名叫盛阳，他和她的相识始于一场意外。
赵小萌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地点都选好了，就去云南的大理，可是空空如也的钱包让她实在任性不起来。徐太后是不指望了，她要是知道她拿着钱去浪，估计会打断她的腿，老赵更不行，他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五百，光买他的烟酒都不够。赵小萌咬咬牙，把心一横，决定自力更生。在同学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份送外卖的兼职。
那天她本来要去C大送两份外卖，没想到在一个拐弯处撞到了人，自己也从电动车上摔了下来，还好她只是蹭破了点皮，赵小萌爬起来去扶被撞到的人。
盛阳没有她那么幸运，他先是被撞到小腿，后又被车轮从脚背辗过去，正皱着眉头，倒抽冷气。
“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盛阳不理她，捂着脚背。
“我带你去医院吧，”赵小萌把电动车扶起来，让他坐上去，载着他到C大的附属医院。她把他安置在凳子上，自己去挂号，病例本上的信息需要填写，那人扬扬下巴，说道:“我说你写。”
“好，”赵小萌蹲下，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名字？”
“盛阳。”
“电话?”
“153……”
“婚姻状况？”
“智障！”
赵小萌飞快地在婚姻状况一栏上写下一个智，突然疑惑地抬头，“啊？”
盛阳瞪了她一眼，他也不过二十一岁的年龄，看起来像是结了婚的吗？赵小萌反应过来，有些恼火地划掉“智”，在旁边写下“未婚”二字。
盛阳毫无意外地骨折了，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一旁的赵小萌都觉得疼，他却一声不吭。赵小萌觉得这人长得比她还白，娘里娘气的，倒是个真汉子，深感敬佩，但是很快这份敬佩就变成了腹诽。
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就花了六百多快钱，还要定期来检查，这得花多少钱啊？赵小萌捏着收费单，心在滴血。虽然是她撞了他，赵小萌还是希望他能一起分担医药费，哪怕一点也好。可那人不仅没有这个意思，还趁她不注意拍了一张照片，一本正经地说道:“留一张你的照片，如果你跑了，我也好报警。”
赵小萌气结，她才不是这样的人。
“号码多少？”
赵小萌老老实实地报上自己的手机号，盛阳又问:“名字？”
“赵小萌。”
盛阳存好号码，将手机装进口袋，说道:“好了，等我痊愈了再算医药费吧，还有刚才的四百。”
赵小萌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只有两百多，所以刚才的医药费盛阳付了四百。
赵小萌不语，这人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丢下一句“你自己回去”就走了。
回到快餐店，老板噼里啪啦一顿骂，“送个外卖都送不好，人家都打电话来投诉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我们店里的生意的？”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发生了一个小事故，所以才耽误了。”
赵小萌战战兢兢地解释，老板不耐烦打打断:“行了行了，别给我找借口，我给你算钱，明天不用来了。”
“不要啊老板，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兼职，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边的兼职不好找，如果失去这份工作，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更何况她现在还欠盛阳一大笔医药费呢。
“对啊老板，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我们都是学生，做点兼职也不容易，您就当是做好事吧。”
跟赵小萌一起在这里打工的室友也替她求情，两人求了好久，老板才松口道:“行吧，我可以不开除你，但是今天的工钱都扣了，以后别在犯这种错误了。”
“谢谢老板！”
两个女孩高兴地相拥。
（三）要租金可以，医药费拿来
相对于赵小萌的惊讶，盛阳就淡定多了，他幽幽道:“早知道这是你家的房子我就不租了。”
赵小萌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想租，可以搬走，不过麻烦你先把上个月的租金给我。”
“租金？”
她竟然还敢问他要租金，上次她把他撞成那样，刚才又发了疯似的冲过来，把他撞到，他还没跟她算账，她竟然敢来讨租金？
盛阳不屑地笑道:“你要租金也可以，先把医药费给我，我去复诊了两次，差不多花了一千，加上之前帮你垫的四百，总共一千四。”
什么叫帮你垫的？那不是他的医药费吗？真不要脸。
“你……你这是敲诈，我不给。”
盛阳从背包里翻出收费单，“你自己看看，要说敲诈也是医院敲诈你，我可没多要你一分钱。”
赵小萌算了算，他确实没多要她一分钱。
“我没有钱，我要是有钱也不会来跟你收房租了。”如果不是社会已经发展到这种文明程度，她可能会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放过她。不过现在她要是敢这样做，他肯定会把她送到警局或者精神病院。
赵小萌沮丧着脸，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希望能打动面前的人，哪知对方早已贴心地替她想好了还钱的方法，“你可以用劳动来抵债。”
“劳动？”
“对，看见这些设备了吗？我偶尔会帮别人拍照，你过来帮我吧。”
这里算是他半个工作室，平时会有学生来这里拍照。
赵小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确实有很多拍摄仪器，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工资怎么算？”
“你干一个月，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成交。”
“不过说好了，你既然要来帮我，外卖这个月就不能送了。”
“好，”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她要是再去快餐店上班，基本就没有时间了，赵小萌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先说好了，你也不能先用我正常上课的时间。”
“当然。”
“那你把房租给我吧。”
既然都说好了要用劳动来抵债，她要租金也更有底气了，盛阳掏出钱包，数了十张红票子给她，赵小萌丢下一句“谢谢”，美滋滋地拿着钱走了。
盛阳只是课余帮学生拍拍艺术照，赚点生活费，所以赵小萌觉得应该不怎么忙，却不知盛阳已是名声在外，一大堆学生等着让他拍照。
回到学校跟室友说不能再送外卖了，室友立马垮下脸，问她为什么不去，赵小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没想到室友兴奋道:“你真的给盛大神放助理？”
“盛……大神？你认识他啊？”
竟然有人叫他大神，那小白脸除了长得好看点，哪里配得上“大神”这两个字？又抠门又没风度。
“我当然认识他了，别告诉我你连他都没听说过。”
赵小萌摇摇头，她还真没听说过，室友瞪了她一眼，好像不知道盛阳是多大的罪。
经过室友的普及，她才知道盛阳是A大摄影专业的，比她们大一届，大一就开始帮同学拍照，凭借过人的技术赢得了很多好评，慢慢的，他在学生圈里越来越有名气，找他拍照的人也越来越多。
“听说他高中成绩特别好，家里人希望他去学医，谁知道他偏偏迷上了摄影，填志愿的时候瞒着家里填了A大的摄影专业，他父母一生气，就断了他的口粮，想要以此逼他出国留学。不过我们盛大神是个有骨气的人，并没有屈服，而是走上了自力更生的道路。而且他还特别有爱心，现在他赚得多了，还会捐出去呢。”
难怪他可以那么任性，一个人租两室一厅，他根本不在乎那点租金，赵小萌不满地嘀咕:“真是越有钱越抠，又不是付不起医药费，干嘛非要为难我这个穷学生？”
室友切了一声，“什么叫为难你？本来就是你撞伤人家的，让你承担医药费那是天经地义，凭什么他有钱就该自己承担啊？”
赵小萌骂室友胳膊肘往外拐，见色忘友，但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没错，盛阳让她当一个月的助理抵债已经很仁慈了。
（四）小仙女是没有良心的
第二天是周六，赵小萌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铃声惊醒，她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接电话，耳边传来盛阳富有磁性的声音:“赵小萌，赶紧起来上班。”
“大哥，今天是周六，法定的双休日。”
“大姐，周一到周五，法定的工作日，你一天有多少时间上班？你周末不愿意工作的话也可以，把时间延长到两个月。”
“不行，”赵小萌从床上坐起来，连忙说道:“我马上就去。”
开玩笑，延长到两个月？除非她疯了。
盛阳很满意说道:“很好，顺便把早餐买过来。”
“知道了。”
赵小萌气呼呼地挂掉电话，她周一到周五早上一二节都有课，好不容易周末可以睡睡懒觉，现在连周末也没机会了。
赵小萌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女生来拍证件照了，盛阳拖着受伤的腿调灯光。
赵小萌在一旁看，另一个女生突然说:“我的眉毛不对称啊，成高低眉了。”
盛阳看向赵小萌，问:“会化妆吗？”
赵小萌点点头，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屌丝，但是耐不住人家有一颗小仙女的心，小仙女不会化妆怎么行？所以她前段时间从网上找了各种教程自学化妆。盛阳转头对那女生说道:“让她给你重新化吧。”
赵小萌把买来的早餐放到桌子上，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准备给那女生化眉毛，见她腮红没打好，问她要不要重新化，那女生见她妆容自然大方，向来技术不会差，便点头答应了。
赵小萌全部给她重新化，女生很满意，对盛阳说:“你搭档化得真好，到时候我们宿舍找你拍毕业照，可以让她给我们化妆吗？”
“当然可以。”
赵小萌腹诽，谁说可以的？老娘只干一个月。
那两个女生走后，两人终于有时间吃早餐了，豆浆还是温的，包子却凉了，还好他们都不挑食，把所有的东西都扫荡了。
刚收拾好，又有人来了，室友说盛阳名声在外不是没有道理的，光是今天就来了很多人，又大部分都是女生，赵小萌感觉化妆都要化得手抽筋了。
更气人的是，盛阳还总爱使唤她，害得赵小萌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下班的时候盛阳用受伤的腿指了指角落里的一袋垃圾，“顺便把垃圾拿去丢吧。”
赵小萌小脸一扬，“凭什么？你自己去。”
“大姐，别忘了我的腿是因为谁受伤的，做人要讲良心。”
“对不起，我们小仙女没有良心。”
（五）盛大神原来是剩大神
赵小萌现在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不是上课，就是去盛阳那里帮忙。这半个月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有时候人少，盛阳就索性带她去拍外景，买给一些杂志社。他的腿还没好，相机、三脚架都要她来背，赵小萌时常满腹牢骚又毫无办法，谁让他现在是他老板呢？虽然累，但是只要一想到干够一个月他们就可以一笔勾销，赵小萌又满血复活了。
“明天来早一点，我们去郊外拍，记得做好防晒工作。”
“哦！”
去就去呗，反正现在他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东西也不用她一个人拿。
赵小萌以为只是去拍外景，后来才知道是要给一对情侣拍订婚照。准新娘和盛阳是同一个学校的，还未毕业就已经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迫不及待地订婚。但赵小萌总觉得她并不爱这个未来丈夫，拍照的时候要么拉着脸，要么笑得很假。准新郎长得一般，又因为年长几岁，和准新娘面前实在算不上郎才女貌。不过看起来很有钱，他们自己带了好几个助理，婚纱就有好几套，这让赵小萌忍不住龌蹉了一下，莫不是“郎财女貌”？
“你能给我化妆吗？这个妆已经拍了很多了，我想换一个。”
“当然可以，你是新娘你最大。”
赵小萌本是想讨好她，不料对方却苦笑道:“叫我周芸吧。”
赵小萌尴尬的笑笑，随她去了巨豪华的房车，周芸的化妆品带了不少，可卸妆油却怎么也找不到，“算了，我去拿我的吧，你可以先换一下衣服。”
她的包在盛阳那里，他已经走得很远，似乎在找更好的景点，赵小萌小跑到他身边，急急忙忙的，差点摔了个狗啃屎，还好被盛阳抱住了，“小心点，慌什么？”
赵小萌站定，对他说道:“把包给我，真是，背着你也不嫌累？”
“要不是有些人走两步就喊累，我用得着替你背吗？”
“好，是我的错，给我吧。”
赵小萌不跟他废话，拿了自己的包就往房车跑去。几个助理都到别处溜达了，她以为周芸在换衣服，想到别旁等她，没想到刚走近房车，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
“你整天拉着脸是什么意思，嫁给我委屈你了吗？是不是见了老情人又心动了，看不上我了？”
是准新郎的声音，赵小萌觉得这样偷听别人的话太不道德了，可有像是被什么蛊惑似的，挪不开脚，里面又传来周芸的声音，“你明知道他是我前男友，为什么还要找他来拍？”
“找他怎么了？我就是要告诉他，你现在是我的人，他永远都别想赢我。”
赵小萌被劈得外焦里嫩，她就说他们看起来那么有钱，干嘛非要找盛阳这种业余摄影师，虽然他拍的也不错。原来盛阳是准新娘的前男友，这个准新郎分明是宣示主权来了。赵小萌觉得她有必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料刚抬脚走两步，房车的门突然打开了，准新郎看到她，愠怒的面孔迅速速带笑容，对她说道:“你进去吧，她已经换好衣服了。”
“好！”
原来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准新郎是这幅嘴脸，都得到周芸了还不放过盛阳，非要来膈应他。她突然很同情盛阳，给前女友拍婚纱照，新郎不是自己，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原来盛大神是个剩大神。
赵小萌觉得盛阳可怜，接下来的几天都格外殷勤，连盛阳偶尔骂她两句她也不计较，可盛阳却不领情，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问她:“你被下降头了？”
赵小萌一个飞毛腿踢在他刚好的腿上，“你才被下降头了。”
她只是同情他，同情，懂吗？
（六）我不怪你变心，因为我也变了
赵小萌觉得完全是自己多想，因为盛阳好像没受到影响，每天照常上班，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哭了。不管怎么样，只要周芸不再出现，他应该很快就会忘记一切了吧？
可周芸偏偏再次出现了，赵小萌一句“欢迎光临”卡在喉咙，周芸走进来，对盛阳说了一句:“我想跟你聊聊。”
盛阳愣了片刻，终于点头说好。
两人一起到小区附近的咖啡馆，周芸点了一杯冰美式，盛阳什么也没点，只要了一杯白开水，他无意久坐，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盛阳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本来就是拍照的，只要能拿钱，给谁拍都无所谓。”
周芸面露难色，又说:“我是说分手的事。”
盛阳思忖了许久，终于说道:“没什么好生气的，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们曾经是才子佳人，A大人人羡慕的情侣，他一度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已经计划好毕业就结果。可天不遂人愿，周芸在做兼职的时候认识了条件比他更好的人，他挽留过，可她终究是走了。
当然确实很难过，可日久天长，他的伤口已经渐渐痊愈，虽然无法完全释怀，但是他知道他不会在纠结了，或者说过去不再纠缠他了。
“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这句话他是真心的，周芸却以为他在赌气，抓住他的手。
“盛阳，我知道你一定还在生气，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你相信我，我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还是爱你的，我可以重新回到你身边，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离开他。”
盛阳面色凝重，他抽出自己的手，问道:“你愿意为我放弃一切？”
“对。”
“那你为什么不先跟他分手再来找我？”
一句话令周芸羞愧难当，盛阳又道:“因为你没有把握，你怕跟他断了我又不要你，那样你就一无所有，所以你不能这样做，而是给自己留好退路。”
“盛阳……”
“对不起，我对当第三者没有兴趣，也希望你有即将为人妻的自觉。”
盛阳起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走退回来说道:“就算你变心，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也变心了。”
他快步离开，周芸顾不得周围异样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七）如果当我女朋友就没有工资了，我的都是你的
盛阳先去奶茶店给赵小萌卖了一杯原味奶茶，他确实变心了，和赵小萌相处半个多月，他的心不知不觉向她靠拢，等他发现，一颗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赵小萌坐立难安，好吧，她承认她在胡思乱想。周芸找盛阳到底有什么事，难不成真的旧情复燃了？赵小萌看得出来，周芸还放不下盛阳，但是盛阳呢？他还爱她吗？想到盛阳又可能还放不下周芸，赵小萌就莫名感到难过，明明是别人的事，与她有什么相干，她干嘛要难过，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者是不承认。
赵小萌拍拍自己的脑门，别再想了。
“别拍了，本来就笨，越拍越笨。”
盛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赵小萌转身望去，见他手里拿着奶茶，脸色正常。赵小萌抢下奶茶，说道:“我笨不笨和你有什么关系？”
话里有怒气，不知是气他说她笨，还是因为别的。
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提当初“一笔勾销”的约定，但是大概都有危机感吧，平时总是打打闹闹的，现在却安静了许多。
最后一天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赵小萌却迟迟不肯走，盛阳也不催她，只是安静地坐在电脑前处理照片。天色越来越晚，他还是毫无表示，赵小萌忍不住先开口，“那个，已经到一个月了。”
“嗯！”
“医药费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了。”
“对！”
“那我先回学校了。”
赵小萌拿着自己的包冲出门，盛阳在后面喊了几声，她没答应，跑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原来不是一直盼着这一天吗？为什么现在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很难过？算了，就这样吧，赵小萌蒙上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盛阳第二天又是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人已经在她们宿舍楼下，赵小萌冲到他面前，“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了吗？”
“对啊，医药费的事一笔勾销了，但是没说你不能继续干啊。你还想做吗？”
“当然做，”赵小萌毫不犹豫地答道，“那工资怎么算？”
“财迷，”盛阳这样骂她，继续道:“有两个方案，一个是你当我员工，我每个月给你一千五。”
“另一个方案呢？”
“另一个方案，”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另一个方案是你当我女朋友，没有工资，但是我的都是你的。”
赵小萌手足无措，幸福来得太突然，过了好久她才说道:“我要一千五。”
盛阳脸色一变，赵小萌连忙补充道:“想要用免费劳动力，等你追到我再说吧。”
话音刚落，人已经被盛阳抱起来转了一圈，“赵小萌你等着，我一定会追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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