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总觉得自己在寻觅,在无人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时而为前人留下的印迹激动不已。我为他们编故事,记下那些动人的话,常常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我也会像他们一样为后来的人留下点儿什么东西吗,还是我就像那山野间的风,吹过树梢掠过草尖,贴上某个人的嘴唇,然后便像来时一样不知所踪?
我多希望看见前方的房子,那里有一双热情招呼的手和一双宁静深邃的眼睛,在等待着。
我终于害怕终点,渴望完结却又根本不敢去期盼。如果自己找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两手空空,怎么办?
—— 一个人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不空也空,何况我们本身就是空空如也地来。
我被这本能的回答吓了一跳,浓厚的宿命感从天而降,它像一个密不透光的笼子,从头到脚把我罩在里面。就在这暗无天日里,我发现自己并非不喜欢“命”、“注定”、“老天”这样的词,比起现实里总是和金钱捆绑起来的柴米油盐,它们好应付多了。用柔软的舌尖挑出一个“命”,所有的不满与愤恨都可以和着口水下咽。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们都学会了用胃消化肉和青菜叶子,而苦水,是要往命运的池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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