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
“这个胡椒又不能吃,为什么种这么多盆?”
“长得茂盛,就分盆了,越插越多,挺好玩儿的,你不觉得好看吗?”
“不觉得。你养的花,我都不怎么喜欢。月季、君子兰、小胡椒、仙人球,这么多盆,唉。”
“你还是我女儿吗?怎么我喜欢的,你都不喜欢。我爱的花,你不喜欢,我爱吃的菜,你连门都不让进。”
“那个香菇、秧草、茨菇,多难吃啊!闻着味儿都受不了。”
“仙人球和君子兰开花的时候,你不也挺喜欢的嘛,激动得很。”
“开花当然好看了。平时太丑,永远一个样,连点变化都没有。”
“那月季为什么不喜欢?月月开花,那年下雪天还开过一次,不是挺好的嘛?”
“我觉得它低俗。”
“那什么花高雅?你想养什么?”
“荷花。可惜家里养不了。”
“这个小胡椒多可爱啊,还有自己丰富的颜色。”
“我妈说,你这人一点儿也不实际,种盆青椒还能吃吃,你年年种这么多小胡椒,又不能吃,好看有什么用?”
“唉~”
“爸爸,你在干嘛?我不喜欢,你喜欢就好,干嘛要挖掉?”
“你妈今天又埋了鱼肠之类的,我要挖出来扔掉,不然留在土里生蛆。她总以为这样养花好,但会把家里搞得又脏又臭的。你别告诉她哦。”
“你们俩也真是有意思,一个非要埋,一个悄悄挖,回回如此。”
2021年。
我的私密空间在一点一点地补足爸爸当年喜爱的花花草草,其实,挺好的。
香菇、秧草、茨菇,我也非常爱吃了。
可是,由于我的执拗,却让他在世时少了多少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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