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去大大家了,我的大大也就是我爷爷(文后都会用爷爷来称呼)。老家是上海。大大这个称呼从小叫到大。他的家我每次在外面上课时从窗外远眺就能看到,也就过两条街的距离,然而一直没有捞到时间去。所以这次一放假第一天就去了。
爷爷家扎根在南京的市中心,老小区了。他对我讲过自己刚搬入这栋房子时四周什么都没有,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玄武湖,过节的时候玄武湖放烟火,从窗边就能看到。如今四周高楼四起,新华日报社旧楼,金鹰,金陵饭店,金轮新天地,国际金融中心。慢慢包围起了这座老楼。再也看不见玄武湖了,只能听见马路上的嘈杂车声挤过高楼间的缝隙传到耳中。
爷爷今年已经82岁了,不同于我见过的大多数同龄老人,精神依旧抖擞,讲话铿锵有力。年轻时的他,13岁离开上海,孤生一人去苏州上学,毕业后在江苏省设计院工作。我不是很清楚他在设计院上的具体分工,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不怎么去那里了。爷爷是个手很巧的人,家里的收音机就是他修的,那个年代的人应该都知道矿石收音机这种东西,多多少少都懂得些收音机的运作原理。我爷爷会修也不足为奇。但让我惊叹的是家里窗帘以及零件也是他组装的,简单的初中物理滑轮在他手中得到了实质性的应用,窗帘拉绳上的小挂饰也是他亲自设计的,从绘制草稿到找材料、剪裁、打磨、黏贴一个精美的小挂件就做好了。在家里那么多年我也是今年才得知背后的故事。
卧室的大铁床上的天鹅画也是他自己买来油漆手绘上去的,不知道他在哪找来的天鹅画,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慢慢临摹上去。
还有客厅的精工挂钟,他当时买回来觉得表盘太花不好看(据他说上面原本画的是一只小狗)就自己动手重新做了一个表盘,简洁的刻度看起来舒服多了。上面的精工标志也是他从海报上剪下来自己贴上去的,这样的他双手下的小细节在家中还有很多。
“男人在家要做事啊!”当我感叹他的这些创作时他总会告诉我这句话。他那个年代没有精装修,水管接通、布线都要他一个人来完成。没有网购,家具就从上海老家坐火车扛回来。那个年代的艰辛是我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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