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想很多事情,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是让心飞起来,就行了。
就如现在,当我又一次踏上北归的路,又一次重复着每天重复的历程,我就想在单调反复的过程中找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找出能让我坚持并愉悦身心的所在。
于是我看到了两只喜鹊,它们从南来,跟着我往北飞,一直飞,不停地飞。当我望着前方蓝蓝的天空出神时,忽然两只喜鹊闯入我的视野,它们从我的头顶上飞过去,飞到我一眼就能望见它们的蓝空里。喜鹊,它有着最朴素的黑白的色彩,简单的颜色搭配使它们不同于其他的鸟。其他的鸟诸如鹦鹉、翠鸟、黄鹂等,羽毛美丽,颜色漂亮,让人赏心悦目之余又生艳俗疲劳之感;戴胜、斑鸠、白头翁之类,虽有以外形奇特或叫声特异而让人津津乐道者,但在色彩上又不免让人觉得灰头土脑单调乏味了些。唯有喜鹊,千百年来,好名声之外,那经典的一身黑白羽衣的标配,更是虏获了多少人的心,包括我。喜欢经典款,喜欢喜鹊,像喜欢听一首经典老歌,当下的生命包容着岁月的故事。
造物主,真的是好神奇的东西,不仅给了每一个生命活着的价值,还给他披上独属于他的个性外衣。
我是追随着这两只一直向北飞的喜鹊,心也飞了起来的。
它们扇动着两只黑白羽翼,穿过几排错落有致的电线,一前一后平行飞去,没有停歇,没有转弯,一直向北。我目视着它们,感受着冬日的风掠过脸颊的刺痛,想象着这冰冷的气流会有那么一两缕是这两个小生命的努力扑翼制造的,不禁心生喜意,为自己一厢情愿的敏感神经。
天空高远,田野广阔,它们在天空之中,麦田之上,横着身体,铺展翅膀,慢慢,慢慢地离我愈来愈远。它们在前面一刻不停地飞,我在它们后面一刻不停地骑着车子,我不知道它们要飞向哪里,它们的家在哪里,我知道的是,我走了四里地,它们从后面追上我后也飞了四里地,直到我看不见它们,眼睛巴巴地看不见。
可是,我是走着回家的路,它们的日暮远飞也是在回家吗?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还飞那么高,它们的生活间层比我要冷一个维度吗?草木凋敝,万物凋零,它们的一次远足会是为了一次简单的果腹吗……啊,不管怎样,真想做一只鸟,做一只喜鹊,可以站在一棵树的最高枝上,看遍人间最曼妙的风景,听听心底最深处的声音,也可以让人们无意间抬头见喜,愉悦一下未卜的好事前程,最好的还是飞起来,心和身体一块飞,随心所欲,无挂无碍,追着一朵白云飘,追着一个春天跑……
嗯,我是多么喜欢做一只鸟啊!
我从南来,跟着两只喜鹊往北飞。
我把每一次短暂的旅途都当成一种难能可贵的相遇,当成人生旅程中最曼妙的风景,在熟悉的景象中找出不熟悉的、打动人心的瞬间,愉悦自己,坚定自己。
喜鹊从南来,跟着我往北飞。如果我的眼睛是快门,真想在它们闯入我视线的一刹那——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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