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新兵视力很差,排长很生气“你是怎么入伍的?”,“我的记忆力好!”,“凭记忆力就能打死敌人吗?”,“不,我把视力测试表都背下来了”。以上是一则微信笑话,可我看了后却笑不起来,因为我自己就有“把视力测试表都背下来”而体检合格入伍的真实经历。
1977年恢复高考以前,国内政治运动不断,学校读文化课的时间大大少于政治学习和学农劳动时间,大多同学都不会近视。我由于喜欢看书,常常连续不停的看,阅读姿势又不端正,不知不觉眼睛就出现了视力模糊。高二上学期空军到河中招滑翔学员,体检时我因患轻度近视而被淘汰。
高中毕业后下乡到农场做知青,在广阔的田野里劳动流汗,天天与各种绿色植物相处,自己的近视也得到控制。1978年底,驻京铁道兵部队到县里征兵,我陪农场的几位知青好友去体检,其中有3人检查合格了;当时我心里就着急,也想一起去当兵,便赶回家做父母工作,取得他们同意后向农场领导补递了入伍申请。体检前一天晚上,我对着新华书店买来的 “视力测试表”死记硬背,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体检时我也顺利通过;接到入伍通知书后,我真的很高兴,它意味着复完现役后可以脱离农场了。
两年后退伍到县公安局当了人民警察,我由于近视且没佩戴眼镜,致使远处的人和景物看不清楚,实弹射击时常常不合格;更尴尬的是走路遇到熟人时,总是对方先给我打招呼,不了解我近视的人,还以为我“目中无人”呢。
1984年我考上汕头大学法律专科。在大学读书接触的都是黑板和书籍,我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就在汕头市区配置了我人生的第一副眼镜,从此,眼镜再也没离开过我。
有了眼镜恢复了视力,不仅可以抬起头走路,而且眼镜还能为我“遮风避雨”,有个别视力好的朋友不知是恭维还是实话,说我戴眼镜既“斯文”又“好看”,却不知它在生活上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夏天从空调车出来,或是踏进雾气腾腾的浴室,眼前就会出现白花花一层雾气,让自己糊里糊涂不知所措;打篮球乒乓球是我儿时的爱好,戴上眼镜后却不方便去与人“竞争”;最苦恼还是水上运动,一次到小梅沙游泳,不慎将眼镜掉落深水,急得我向朋友大喊大叫,丑态百出;尽管后来用上游泳近视镜,也总觉得碍手碍脚。
来深圳三十几年,我先后戴过几十副眼镜,每次都想配更轻薄些的、材质更好些的,价格也动辄几千。女儿也“遗传”了老爸的近视基因,可现在的医疗科技发达,出国前一次简单的准分子激光治疗近视眼手术,就让她彻底解除了苦恼。十几年前,有熟悉的眼科医生故意问我做不做近视矫正手术,我苦笑着回答:“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这辈子也只能是让朦胧的眼镜陪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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