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现在经历好几次疼痛。
小时候很淘气,从上到下没有好地方。
不是胳膊划了口子,即使脚丫子扎了蒺藜,要么就是膝盖咔秃噜皮。
面对流血不止的伤口,开始还很恐惧,经历的次数多了,也就不会在乎了。
后来长大了,有几次大的流血事件仍然历历在目。
一次是替姐姐上班。她在砖厂当装卸工,当时是跟28马力拖斗拖拉机拉炉灰和煤炭。
卸完车,我抄近路去办公室,近路必须跳下一个土隘,大约有两米高。那时年轻,根本没当回事,嗖的一下就跳下去,也随即“哎呀”一声坐在地上,脚下火辣辣的疼。
低头一看,解放胶鞋出现一个小眼,鲜血直流。
急忙脱下鞋,袜子也已经破了个窟窿,半个脚掌都是红色了。
什么东西扎的?
打量一下四周,只见地上有不少发光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注射用的小玻璃瓶,而且不少,在阳光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
哪来的呢?在这个地方怎会有这种东西?
后来才知道,附近医院医疗垃圾没地方放,经常偷偷的往偏远的地方扔。这个大坑就是其中一个扔垃圾的地方。
现在想想这事都恶心。
那时候各种条件都很落后,脚被扎了,自己照样骑着自行车去村卫生所,赤脚医生看了看,消消毒,包扎一下说:“回去养着吧。”
不仅医疗水平落后,大夫水平也是那样。
脚被扎了,里面还有残存的玻璃碴子,包扎时没有清理,为以后埋下隐患。
年轻、体力充沛,伤口愈合的看似也快,不到半个月,伤口就长好了。
可是,没过多久,伤口处鼓包了,而且伴随着疼痛。
走路不敢着地,一瘸一拐的。
这次没去卫生所,直接去的县医院。毕竟是大一些的医院了,大夫还是比较专业,先是表面消毒,打开鼓包后,里面冒出来黑血,是感染了。
大夫拿着针管往伤口里面消毒,那个疼啊。
一番操作后,包扎纱布,说回去养着吧,三天后换药。
从县医院出来,到后来的三个月时间里,来来去去多少次换药、上药已经记不清了。
总是反复,总是不好。
先后换了三家医院,还是不见好转,脚底下已经溃疡出小手指粗的一个洞了。
直到在妇婴医院外科换药时,大夫产生怀疑,他觉得不应该这样。
于是,做了一个拍照,结果发现里面的玻璃碴子阴影,用镊子一点一点的清除,再用消毒液清洗腐肉,直至露出红色血液……
一个小伤口,遭罪三个多月。
自己疼痛没啥,在这些次换药中,都是别人骑自行车接送。
有同学不辞辛苦,抽时间去;有亲戚请着假,顶风冒雪去接送。
记得有一次是大雪过后,地面上积雪有一尺深,道路很难走,我的表弟用自行车推着我去医院,走着走着,突然一滑,我俩一起摔在雪地上……
痛在脚上,疼在心里。
这些情谊的疼痛让我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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