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明了,我相信南茜不会说谎的。我找到缇娜,打算和她谈谈这件事。
“缇娜,我刚刚问过南茜了,你为什么要骗我?”“斐多曼,你是指哪件事?”“从我上岛开始。”缇娜怔住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对我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么,请你把真相告诉我。”
缇娜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说,她是一个孤独的人,感觉自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因此她没有什么朋友。那天她正巧在海边看见了我——一个神情落寞之人,怀里还有一个小孩。她心生怜意,觉得我和她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见钟情,便产生了与我共度此生的想法。于是她用了些“魔法”,编造了这个虚拟的世界,让我沉浸此地,再无杂念。
我静静地听完她的讲述,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我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问她:“南茜呢,她又做错了什么?”缇娜因为我的态度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我看她与你亲密……我……”“她只是个孩子,你在想些什么?!”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怒火,朝她吼道。缇娜眼里的水汽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知道为什么,我到普国之后,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南茜,我们出去走走。”我知道南茜一直在门后悄悄偷看着这一切,所以我尽量遏制住自己的脾气。“对不起,缇娜。我带南茜出去冷静下。”
我和南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街上那些新奇的玩意说什么也提不起我的兴致了。我脑袋里嗡嗡的,只觉得这个世界吵闹。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小木屋那里。
落日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趁着最后一丝光亮,我指着灌木丛对南茜说:“这就是我们到普国的那条路。现在看看,多么平平无奇。”
南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给我力量。“南茜,你说我要原谅她么?”我问南茜,更像是问我自己。“斐多曼,你要听听你内心的声音。”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我们坐在灌木丛旁听着涛声,仰望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南茜最开始小声地哼着歌,后来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我给她打着节拍,仿佛这天地都是她的舞台,我是她唯一的观众。
“这么晚了能不能小声点!”忽然有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表演,我们忽然就笑出了声,在无人的夜里肆无忌惮地奔跑起来,你追我赶地跑回了缇娜的住所,仿佛我们的快乐又回来了。
客厅里,是刺鼻的酒味。南茜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进了屋,我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缇娜。她的眼角还带着泪,手里攥着空酒瓶。我把被子轻轻给她盖上,哪知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指冰凉。
“斐多曼,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对不对,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的脾气我会改掉,我向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再束缚你了,只求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许是喝多了酒,话也变多了些。
我拂开她的手,我和她那忧郁的眼睛对视:“睡吧,缇娜。女孩子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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